《梦醒了》by食言而肥(3)

慢慢的，苏芸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已经不再，只剩下肺部欲罢不能的吞吐着烟雾的声音。
苏芸放松下来以后，似乎才渐渐地意识到了对方的存在，想找些话题来说，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但等到她开口的时候，却问出了一个可能是最尴尬的问题。
“你是，你是，你是做…那个的……”
有些问题，不问出口的话，是永远也察觉不到有多愚蠢的。
“哈，你果然还是问了。五分钟之前，我就感觉你好像是要问我这个，所以才留着烟头没走。”
苏芸低下头，才看到了女人手上的烟头。的确，那烟头已经燃烬了。
“不过没错，我是。”
苏云看到，那个女人的嘴角在那一刻明媚而又憔悴。
03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苏芸都会去那个小旅馆，遇见那些新的、素不相识的男人。那些男人往往大同小异，想要做的事情也都是大同小异。慢慢的，这些一开始的越轨好像已经变成了平常，苏芸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了。
或许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吧，自甘堕落、犯贱。苏芸躺在小旅馆的床上的时候，经常会这么的想。
苏芸好像是将自己的生活彻底的割裂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放在学校，放在家里，放在全世界的人眼中，在那里她是个乖乖女，是个让每个人都认真对待的对象。一个她放在这里，没人认识，痴迷着肉体的快感和肌肤相互依恋的那种温暖。

只是这两个她，都是苏芸自己，都有着一样的感情和性格，虽然天差地别，但实则别无二致。
去那个旅馆的次数多了，渐渐地，苏芸和那天遇到的那个女人好像也成为了朋友。
她叫红姐，是苏芸在这种生活里面唯一的朋友。
苏芸其实承认，如果把她口中的一切客气和礼貌的假面剥掉的话，她对于红姐其实是有一点轻视的。而这种轻视，也正是她原因和她成为朋友的最大理由。
因为好像只有看见红姐的时候，她才能享用那最后一点的自己对自己的尊重。
红姐可能是明白这一切的，或者说她肯定明白这一切的缘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拒绝这份友谊，仍旧和她成为了朋友。
每次从旅馆出来的时候，苏芸总喜欢去找一趟红姐，一起抽一根烟，随便聊一聊天。红姐很难描绘出其中具体的某一个温暖的瞬间，但却可以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的感觉，好像那一刻永不消逝。
那份感觉，很温暖，像是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美梦。
04
差不多是第二年的春天，苏芸在学校里的课渐渐地多了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转折的一样，她再也没去过那间小旅馆。
有时候她也会想起那段日子，只是视角比当时更加旁观了一些。也就只有这时候她才发觉，那些曾经自贱的想法是那样的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