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为人父母要考证》by 左棋(2)

“哎，想生孩子不容易，你就借给他呗。”拿到准生证算是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小萍觉得自己比平时更大度了，“我也打算把那些辅导书都送给张姐，反正我们暂时也用不上了。”
“不好吧？”辉子皱眉，“万一我们这三年运气不好没怀上，可不得再考吗，到时候再买书又要浪费钱。”
小萍正在快速打字的手一顿，苦笑道：“要是运气真这么背，我们现在学的考点过了三年肯定得变，总归还得买新书。”
说回到考试，两人的好心情像被洪水冲刷了一遍似的，拿到准生证的喜悦很快淡去了。
辉子烦躁地揉了揉脑袋：“一说到考试我就烦，你说就准生考试这第一关，我们花了快一年的功夫，天天背书做题，总算考及格了。后面还有这么多考试，三年后我们不是在重考这该死的会过期的准生考试，就是要考新生儿父母的资格测试；再过几年还有什么学前儿童父母考试，青春期小孩的父母考试……”
“停停停——”
小萍赶紧打断了他的牢骚，不悦地道：“我们不是说好不能发牢骚了吗？大家都在考，不考就不能生孩子，你说生孩子重要还是不考试重要？”
“我，我就是随便说说……”想起曾经无数次关于这件事的争执，家里气氛总是闹僵，辉子缩了缩脖子，“当然是生孩子重要了，亲爱的你别生气。”

看对方认错及时又诚恳，小萍也识趣地不再说教，其实她对这件事何尝不是感同身受，但抱怨只会给两人徒增负能量，又不能给考试带来任何帮助。
她只能往好处想：“其实我觉得考试还挺有用的，以前我都不知道生个孩子要知道那么多事情，要是冒冒失失就生了，肯定手忙脚乱的。”
“嗯嗯。”辉子嘴上表示赞同，心里想着十月怀胎的又不是自己，为什么我也要遭这份考试的罪，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和小萍说。
小萍继续着自己的感慨：“听说以前还没考试的时候，市面上讲关于生孩子的书可大把大把的，每本书讲的都不一样，也不知道该听谁的。现在又有考试又有官方教材，咱们就听政府指定的知识，也不用担心会出错，我妈都可羡慕了……”
她话没说完，就突然被不远处的一声女子的尖叫吓了一大跳——“你这个废物！”
辉子也是一个激灵，不走神了，两人齐齐地往路边望去。
一个穿着朴素，头发有些散乱的妇女站在那里，把手里的一大叠纸狠狠地往面前蹲坐着的男人头上甩去。
男人低头沉默着，挨了这一下也完全没反应，任凭纸张散乱在他的身上和路面上，扬起一阵薄薄的尘土。
妇女依然不解气，跺着脚哭喊：“你为什么就是考不过！考个及格有那么难吗，老娘哪次不是几乎满分！每次都是你拖后腿！我怎么跟爸妈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