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文件加载中》by狂山(4)

人们只在乎一件事：她是宇宙赐予人类的一份大礼。
确认这些信息后，中央议事会立刻制定了《银河》计划，雇佣著名编剧——神夫就是其中之一——编写足以最大程度激发她信念值的故事背景，大致要求包括延续时间长、以爱情为核心、涉及克服各类外在阻挠等。
例如，神夫写的第一个故事就讲述了一位被天神惩罚的仙女，只能一年一度与天河对岸的情郎相会，而他们的感情绵延千年，经受住了天神的考验，最终被人类铭记、口口相传，而她也与情郎获得了最终的圆满。
为了加快进度，《银河》计划大量使用具有时间扰乱和记忆篡改效果的药物，让巫女误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加深信念值，但实际上，现实中只过去了短短数天。
后勤组很快完成改造，神夫换了下一身戏服，再次款款走入片场。每次告别时，他都会无比深情地对巫女——在这个故事里她叫“天孙”——说：“山高水长，来年再会。”
而这话果然令天孙无比感动，信念值随之水涨船高。
随着后勤组一次次地改造布景，医疗组一次次地模糊她脑中的时间，神夫一次次地换装，在天孙心中，两人“相会”的时间已然绵延了数千年，而统计表上，信念值的涨幅也越来越夸张。

终于，第一个故事走到了尾声，信念值也快见顶。
神夫和负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换上自己最普通的工作服——衬衫长裤，走进了已经是当代风格的片场。
他照旧与天孙执手相望一番，最后告别时，他也应景地将关键句改换成了当代的语言习惯。
神夫松开拥抱，对天孙极尽温柔地开口：
“山高水长，明年再见。”
他正要再做些亲昵动作，却见异变陡生。
在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巫女忽然顿住了。
不是呆愣或失神，而是彻彻底底地——心跳、呼吸——身上所有的生理反应都停止了一瞬间。
像是断了电。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眼，直直注视进神夫的眼里。
“山高水长，明年再见？”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平板。
“山在哪里？”她问，“水在哪里？明年是多久？为什么非要再见？”
她退后半步，把视线投向四周。
“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否真实？这里是否虚假？”
她的视线又回到震惊的神夫脸上。
“天神是谁？考验是什么？结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