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by月光(3)

声音也能穿过厚实的土层。
我听见熙熙攘攘的人群。
白牙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我唐突地去摸，一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她吃惊地看着我，但却没有惊慌离开。
我向她道歉：“现在的我从头到脚只是我表演的人设。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心里装着一只怪物。对不起，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么奇怪的话。”
人们的社交是遵循无形的法则的。生疏的笑，再到熟悉以后放肆的笑。如果你随意跳过部分步骤，得到的就只有尴尬的笑。
白牙尴尬笑的样子也很自然，嘴角扯起的肌肉，微弯的眼睛，看起来没有那么假。
“走这边吧。安静。”我拉着她走向城墙内侧，不同于有着粼粼河水和明亮的黄色路灯。内侧隔着很远才有灯光，两块不大的光晕之间时大块绵延开的黑暗。就连遛狗的人也沉默，狗跑在前面，不知道是否在溜人为乐。
笑起来有着整齐白牙的姑娘转头看我，并没有像梦中一样迅速化为苍老的妇人。她的眼角只有对我的好奇和探求，我们可以接着发展。我猜她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想法。
她不停地用脚后跟敲击地面，等待一个答案。
我嗅着灵魂中传来的腐朽气味，把钢铁丛林，和梦丢在脑后，把怪物扼死在真实和虚假的交叉点，紧紧抱住了她。她不解，用手拍打我的后背。
她是光明中的一个坐标，我不爱她，只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