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走圣物》by铸沙人(3)

那么，答案也就只能在那三个剔透的瓶子中了。
通红如什么东西的血液，里面漂着无数与液体同样鲜红的碎片的东西我昨夜见过，那东西会如同烈焰般灼烧我的口腔。而剩下的，也就只有装着漆黑液体，和琥珀色的液体的两个瓶子了。
我拿起那两个瓶子，分别嗅了嗅，漆黑的液体渗出一种仿佛搬运水泥的男人的咯吱窝一般的味道，而另一个瓶子，另一个里面装着略微有些深邃的琥珀色液体的瓶子，那是我的目标，是那祭礼般芬香气味的源头。而这间店铺，几乎每一张桌子上都摆着一瓶这样的液体。
我得带走它。
然而，那个店员守在门口，目光时而瞟向我的方向。难不成，她发现我的企图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必须更加谨慎。如果她逮住我，有危险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背后的许多人…
就在这时，那个店员走向店铺深处那阴暗的小门。没过一会儿，她端出了一个黑色陶制器皿，她缓缓走到桌前，把那东西放在桌上。
“建议加入辣椒油、米醋、鱼露食用。”
她丢下这样一句干瘪的话语，随后离开了，而我，有了方案，有了带走这家店铺里所有的瓶子的方案。

我将陶器中那些被碾碎的植物种子所制成的，如长虫般的条状物塞入口中果腹，又吞吃了几片棕褐色的什么动物的肉块。饥饿让我的手和胃都失去了理智，我啜饮着汤汁，终于，剩下的只有一个空碗。
是时候实行我的计划了。
“你，把菜单拿过来。”
我对那个店员叫着，而那人的眼睛翻了个如同鱼腹般的白色，随后来到我的面前，又把那个簿子放下。
我翻动着簿子，寻找并记忆着每一个文字极长的菜品的位置。
“你，过来。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都来一份。”
“你吃得完么？”
“打包带走。”
那店员一咂舌，缓缓离开了，而现在，就是机会。
我冲到每一张桌子边，将那琥珀色的液体连同瓶子一同塞入口袋，上衣的四个外兜两个里兜很快就塞满了，裤子的兜里也塞了一共三瓶，就算是这样，还有两瓶无处安放，我手中拿着这两瓶圣洁液体，冲出了这家店铺。
喜悦，神圣，伟大，高洁。那故土般的芬芳如同水母的触腕般轻抚着我的一切，我冲到了我故土的边缘，看着那漆黑且深邃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