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远》by清茶小酒(3)

师父扔了一个花生米到嘴里，“哼，是贼老玉让你问的吧。那个老东西就没憋好屁。”
我赶忙把手里的鸡翅递给师父，自己嘬了嘬手指头。今天这烧鸡没少放油。
“早年间，也不知道多早了，《葵花宝典》由一男一女合著。男方名字中有一“葵”字，而女方名字中有一“花”字，故名《葵花宝典》。这对男女原为恩爱夫妻，其后因事反目，各自创出的半部宝典更是互相克制。其中的绣花针法，以极快的速度瞬间秒杀数十人以上，对手毫无防备还手之地。不过，这世上估计会的人都死了吧。”师父啃完了鸡翅，用鸡骨头剔着牙，问我怎么回事。我便将下午的对话和那杂耍班子，给她学了一遍。师父没说话，只是让我回头把练习针灸的铜人拿出来，再多练练。我问为什么，她说下回使劲扎贼老玉。
第二天清晨，我把门板卸下来，准备开门营业。发现门板上整齐的插着一排绣花针。我的妈呀，这是啥情况？我赶紧跑进里屋把师父从床上连拖带拽的弄到门口，用手把眼皮给她撑开，“师父看啊，绣花针啊！葵花宝典啊！”师父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一下子精神了，她用手比量了比量，拔了一根出来，针插得不深，师父摇摇头又把针插了回去，这次连个针鼻都看不见了，我手一哆嗦门板差点拍脚面上。一天下来，师父都没说话，夕阳西下，她让我去怡红院找贼老玉。

玉老板讲究，拎了两壶桂花酒来。师父让我把门板插上，“师父，那这针还拔下来吗？”玉老板一听针，凑过来看，指着最后那个针孔说“这是你师父干的吧？”我点头如捣蒜。他把那几根露在外面的针拔下来，然后让我把门板弄好。
他俩对面而坐，桌子上摆着一个小破油灯，我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影影绰绰的，听见玉老板说“这人没练过，估计只是警告你一下。怪我多嘴，昨天跟琉璃说这葵花宝典的事情。”
“十八年了。”
“里面有了消息，说是今年进贡的丹药又翻倍了，怕也不会久了。”
“到那时候，我就带着琉璃去去江南，走走大漠，这孩子自打跟了我就被困在这小小的医馆里。”
“你戒酒吧，除了怡红院，别的地方可没这桂花酒，到时候你再馋死。”
“嗯，今天喝完就不喝了。这么多年也喝够了。”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好像都喝醉了，但是又好像都没喝醉。
我坐在板凳上睡着了，我迷迷糊糊的听见一句，你不在江湖，江湖依然有你的传说。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玉老板已经走了。煮了点稀饭，我去叫师父起床。她脱了那件脏兮兮的道袍，换了一个粗布小褂，让我把里屋打扫打扫，把攒的那些酒瓶子都扔了。我不禁心里骂了一句败家，这些瓶子还能卖点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