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情通报》by绵烨(7)

想到这里他又稍微安心了一些。那个长久的梦实在太耗费他的精力了，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就是22:24了。
他口干舌燥，见床边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大约是护工吧，就叫那人拿水给他。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护士帽下是一张，打满了马赛克的脸。
他吓了一跳，但长久没得到锻炼的身体肌肉已经萎缩了，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僵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醒了？”那人开口说话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不难听，但阴冷又平静。这声音像一个装满冰水的塑料袋一般，兜在了他头上，冰的他头痛欲裂。
“虽然我现在也是无面人了，但你应该记得我是谁吧？马家俊。我姓张，是杨瑾的母亲。”
杨瑾，杨……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正对着他坐在床边，娓娓道来：“你也记得杨瑾吧？一年前，你玷污了她清白，摧毁了她的人格，还杀了她。你昏迷了一年，终于成年了，但那又怎样，我知道你爸一定会帮你想办法脱罪的。所以今天，我是来给她报仇的。”

“你之所以变成满脸马赛克的无面人，我猜，是因为网上流传的照片，都是打了马赛克的。你瞧，我也一样，在被警方通报之前，我的脸还是正常的。”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他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声带，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杨瑾的母亲那张满是马赛克的脸不停闪动着，他猜她正在做出一些表情。
“当然是因为这张马赛克的脸。”她的声音里有一丝讥讽，“普通人是记不住这张马赛克脸的，所以我混进来很容易，因为他们看过就会忘记。你的也一样。”
他害怕的尿了出来，但没有想象中的被褥潮湿，应该是被穿上了纸尿裤一类的东西。他咽咽口水，又问：“那你为什么之前不来杀我？你是才找到我？”
“我之所以现在来，不是因为找了你一年呐，我是一定要等你清醒过来，才好让你死。你让我的囡囡受了那么多苦，我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就在睡梦中死去呢？一定要是清醒的才好。”她的声音里透着怨毒。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容易能找到你吗？”
临死前，他听到她问了这句话，终于惊恐的哭出来，一边哭一边摇头，苦苦哀求她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