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tient 0》by云相(3)

可是我真的没感觉啊。里斯郁闷地想。
……泡完脚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妈妈拿着体温计过来，水银柱体堪堪停在36.4的刻度上，于是两人都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万里无云，天空如同经历了一场大扫除；偶尔窜过一两架飞机，疾速前行的机尾溢出翻涌的白线，划破长空，像一条条卷起伤口的痂痕。
课上，里斯很喜欢的英语老师说了一个笑话，把全班逗得拍桌。里斯笑到咳嗽，转头一看，同桌正戴着红围巾在书的掩护下睡觉。
大课间的时候，里斯还感到那笑话的余兴仍停留在嗓子里，他时不时咳出一两声。

同桌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里斯是不是感冒了。
里斯不再咳嗽了，他说，应该不是吧，我不流鼻涕，也不打喷嚏，可能是刚才笑的太过了。
同桌打了个哈欠，让里斯注意身体。最近好像挺多人感冒的，家里我奶奶就中招了，吃了一周的药还没好。
里斯一边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一边说，我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啦。
大课间休息时的班级像一锅煮沸的水，里斯和同桌在一片轰然的声浪中，勉力捕捉对方的声音。同桌出去上厕所了。里斯看着书上的字，毫无预兆地，头脑中蓦地静了一瞬，他感受到一阵非常鲜明的刺痛感。穿过皮层，针尖戳到太阳穴里面，大概就是那种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