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tient 0》by云相(4)

当天晚上回去，里斯果然发烧了。热与冷交替侵袭，他打着寒战吃下妈妈准备好的退烧药，夜里每隔两个小时，妈妈就过来测一次体温。里斯困得睁不开眼，让她回去睡觉，妈妈说你睡你的，别管我。里斯没有一次战胜过妈妈无言的意志，幸好，38~36.5，退烧了。
那阵让人晕眩的刺痛感再也没有出现，清晨起床时，里斯感到自己浑身上下毫无异样，体温正常，妈妈放他出门。骑车上学的路上，里斯像往常一样轻快地哼起了歌，风把他的红围巾吹得扬起来。
对里斯妈妈来说，元旦后的1到2月都异常混乱，她每天焦头烂额，心血都要熬干了。不只是里斯，她也跟着瘦了十斤。

5月份的现在，无论是大的小的，真的假的，新闻把所有事情都显露出来给我们瞧。这是瘟疫，一开始是全城，后来是全市，终于到了全国。处在时间的临界点上，里斯妈妈不知道往后还有全世界要受苦受难，她只知道，她的里斯现在要去住院。
里斯退烧的第二天晚上，他从学校回到家，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告诉妈妈自己头痛的事。他感到很困，吃完饭后早早地就睡了。
半夜两点，里斯无意识地去抓挠背上的痒处，一挠就带起一片鼓起来的疹子，红殷殷的。挠着挠着，那股疯狂的痒意逐渐消退，里斯重又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