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by迟瘾(6)

小师妹想说的？不就是当年掩藏在约我的信里，我却好意给了喜欢她的枯夜吗？枯夜见我未说话，一剑劈了那张旧年的桌，听到小师妹求他不要杀我的哭声，又看着站在一边紧张到不知所措的小殊夜，这些纷扰凌乱间，我仍能清楚的感受到，枯夜眼里满是喜欢小师妹的不忍，僵持很久后，“哐当”一声，剑掉在地上，枯夜疯笑似的没入雨中。
枯夜没入雨中，他不过是用小师妹来要挟我，最后反倒听见的是小师妹的求全之语。小师妹说自己嫁人其实只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去挽回，或者为了枯夜，也应做些什么，然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宁是那晚，陪了枯夜在这里，喝了一夜的酒。一夜酒，也不肯做什么的凉研。我果真无情。

任雨一夜，人已尽散。好在也没有什么血腥。终于可以关上客栈的大门，回身时看到五六年后的小殊夜，那个孩子，他仿佛恍然大悟，认真的问，“你……我……”六年后，这个不再是孩子的少年，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但也便是如此，他仿佛成了一柄看不到的剑，刺入我胸。我吹熄了楼檐的风灯。转身而去。
想起当时的那个商贩，我曾找过他们，让他帮我在中原找找和枯夜面容相似的孩子，结果……我只是杀人灭口罢了！
第七年，我不再写词，却能经常听到我过去的那些词作被人津津乐道，未再见过枯夜，也没有托人问起小师妹，只坐在那张旧桌上品一壶陈酿，想一些回忆。我发现，这一生似乎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你看，求一个真相的代价很大，求一个名利的代价，更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