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by矢鸣(4)

风灌满白色的窗帘，阮萌萌没有关上的柜门发出缓慢悠长、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正中间的玩偶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弹了几弹，不知从何处溅起几滴小水珠。
午饭后周璇和杨雪莉返回寝室午休，陆小良和安迪则在自习室里多呆了一会。两人来年一个准备考研，一个准备考公，及时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也还远远没有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晚间二人返回寝室时，却意外地没有发现周璇或杨雪莉任何一人的踪影。
“……她们的票是什么时候的来着？”陆小良看着空无一人的寝室，有些迷茫地向旁边的安迪发问。
“周璇是明天早上，杨雪莉是明天中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那她们怎么……这个点就走了？”陆小良茫然地歪了歪头，“现在都流行提前至少半天走吗？”
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桌面橱柜清理一空，不是走了又是怎样？
如同今早的阮萌萌一样。
安迪慢慢地走到周璇桌前，盯着墙面上贴的一幅海报，看了半天。
“小良，你过来看。”
“怎么了？”陆小良奇怪地凑过去。
“海报里这人……原来的头发有这么短吗？”

海报里，一位泳装少女一手抓着冰淇淋，裙摆与发梢扬起水花，脸上的笑容明媚而耀眼，激昂着青春的活力。
陆小良也看了半天，不敢确定：“……有吧？”
她也觉得这幅海报好像有哪不一样了，但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咦？萌萌的玩偶怎么掉到地上了。”她很快被余光中的玩偶吸引，走到阮萌萌的橱柜面前，弯腰拾起了玩偶。“这玩偶下面怎么还有一滩水？脸都弄脏了……”
陆小良拿袖子擦了擦玩偶的脸，忽然手一抖，玩偶脱手飞了出去。
“小良，怎么了？”
“没……没什么。”陆小良咽了口口水，“就是刚刚忽然感觉，这个玩偶好像在哭。”
玩偶……在哭？
安迪抿紧了嘴，慢慢靠近那个玩偶，然后迅速地把它翻了过来。
玩偶的眼睛下面有两道格外明显的污迹，潮湿肮脏，浸透了玩偶的表层，印透了它暗黄深绿色的衬里。
“嘶——”安迪倒抽一口凉气，“这，这怎么弄的……”
“可，可能就是，沾到了哪里吧。”陆小良哭丧着脸，扭曲了嘴角强笑着回答，说着一把抓过玩偶，把它塞回了柜子里。砰的一声，柜门被陆小良死死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