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by 食言而肥 A(2)

偷钢筋其实算是我那段日子里最高兴的事。我不是说我喜欢违法犯罪什么的，我就是说我很喜欢那种被两个大哥哥带着的感觉。后来我也觉得不太好，想退出，是厨子把我劝住了，说挣点钱能让我们三个手头宽裕不少。
说句实话，他们两个对我一直很好。厨子经常会从学校里给我偷一点好吃的，痞子也愿意帮我打抱不平，让人不敢欺负我，经常把他的那把小刀拿给我玩。总之，那段日子对我而言其实是蛮幸福的。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记得是晚上，厨子心情不好，非得拉着我们俩来偷钢筋。偷完之后还不立马去卖，说是想喝酒。当时我年纪小，基本上还算是个孩子。两个人都没让我喝酒，就让我一个人在那里吃下酒菜。
厨子喝着喝着酒喝多了，大喊大叫的，还差点跟别人打了起来。后来鬼子过来，拿着几张相片，说是要威胁我们。痞子还差点跟他打起来。还好我当时还有点理智，把他们几个拉了出来。
出来之后他们几个没谈几句就打了起来，痞子甚至还掏出了他那把小刀，想要威胁鬼子。可所有人都知道痞子没胆子捅下去，没人相信他敢杀人。所以就只剩厨子一个人在那打架，嘴里还不断地喊着，“捅他！捅他！”。我当时为了帮厨子也上去帮了下忙，可惜我年纪小，没多少力气，没两下就被痞子踹到了一边。

再后来，厨子急眼了，从痞子的手上夺下了那把刀，狠狠地捅了进去。就这样，那个鬼子死了。
相信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是厨子。
02
痞子
那个鬼子，是我杀的。
别信厨子跟戏子两个人的鬼话，他们两个怂包哪有胆子杀人。人就是我杀的。我陈沧海不要别人帮我被黑锅，我说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
别的不说，那把杀人的刀就是我买的。凶器都是我的，你说是别人杀的，怎么可能？
厨子跟我是发小，打小他出来玩都是我带着的。打架的时候也都是我帮他出头，他一个老实孩子哪敢杀人。
至于戏子，那更不可能。他是我们俩的小弟弟，在学校整天被人欺负，连一句硬话都不敢说，出头都是我去。成天唯唯诺诺的，一点男人样都没有，你说他敢杀人，扯淡呢。
那阵子厨子在郊区上学，家里不管他。爹妈不管他我这个当兄弟的得管他啊，所以我就天天去找他。然后时间长了我们就一块拉着戏子去卖钢筋，挣点钱买酒喝。当然不给戏子买，他小孩，吃点菜就行了。
我当时在那认识个废品收购站老板，戏子介绍的，说是叫鬼子。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第一次见他就想揍他。看戏子的眼神色眯眯的，一个大老爷们，实在是太恶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