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狱》by 小舟抵岸 B(2)

“知道自己为什么进来的吗？”
“不……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你进来前，干了什么吗？”
“我记得。”混混脱口而出，“我要到城南招兵处参军。”
“为什么要参军？”
“我相好的说了，当痞子，就像螃蟹一样，再怎么横冲直撞，总会被人抓了下锅。当兵，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
“哦？你好像很听你相好的话？”我的眼睛亮了，“她是谁？”
“唱戏的，唱的青衣。”
我幽幽道：“戏子无情，一腔深情总错付。”
我用了戏腔，声音尖锐，不男不女，没有丝毫美感，只显得阴森鬼魅。
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三、
女人哆哆嗦嗦地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地扭动身体。平心而论，她是个大美人，身段窈窕，眸含春水，楚楚可怜的姿态更是让人从心底翻腾起怜惜之意。
只是这种姿态更让我心生厌恶，我尽量放缓声音问道：“干什么的？”
女人没有回答，许是吓傻了。
我怒了，拍桌子吼道：“干什么的！”
女人吓得发抖，哆哆嗦嗦道：“我……我是赵老爷家的三姨太。”
“呸。”我吐了一口唾沫，蛮横地望着女人，“赵老爷了不起？这里是我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懂？”

女人立刻奉承道：“是是是！都听大爷的，大爷您说了算！”
我满意地点点头问道：“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女人哭丧着脸：“大爷，我脑子不好，您给提个醒，免得我冤枉死。”
“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你记得赵老爷是怎么死的吗？”
赵老爷？
女人想起来了。
她是赵老爷的三姨太，也是这城里最有名的青衣，昨天赵老爷突然来了兴致，在家里摆了戏台，她便描红配翠，粉墨登场。
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女人想起来了！
是血！血流了满地！
是了，赵老爷死了，她也差点死了！
女人满脸灰败之色，声音颤抖地描述着那夜的情形。
“是谁杀了赵老爷呢？他怎么杀死赵老爷的？他为什么要杀赵老爷？”
“他为什么要放过你？”
我急切地发问着，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烧得我几近疯狂。
女人没有回答，她望着我，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四、
“做什么的？”
“厨子。”
“不像。”
“那你看我像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