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夜》by Tom(3)

他现在甚至连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都找不到。
甚至被警察丢出来都没法反抗，更遑论报仇，
他什么都做不到。
……
饭桌上摆了三碗米饭。
可是没有人先动筷子，邓睿看着日渐消瘦的妻子，“玉，你多少吃一点。这几天你都瘦了，我想康儿也不想看到皮包骨的母亲。”
“可我吃不下，”李玉嘴唇翕动，“我总是在想康儿。”
邓睿一阵沉默，他挪动了身子，靠近了她，伸手环抱了她。
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李玉转过身子，把头埋进她唯一的依靠。
感受到了肩膀处的泪，他愈发感到了肩上责任的沉重。
“明日我再去找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妻子没有回应，邓睿只当她是默认。
便继续安慰着她。
……
入夜。
邓睿做了个梦，而且他很清楚的意识到他在做梦。
他的视线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身旁还有着一群同样装扮，同样灰头土脸的农民，个个都手持刀、矛、锄头。
他们要干什么？
突然，梦里开始下起倾盆大雨。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愣了愣，随即大声说着什么。

其他人脸上都是一份视死如归的神色。
这时，远处来了几个正在逃跑的人，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似乎是军队？
那个领头的大手一挥，率先冲了上去。
其他人随即跟了上去，邓睿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小伙子激动的心神。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终于看见了那群军队模样的人了。
是洋人。
梦中，他想到了父亲常跟他讲起的爷爷的故事，在广州的三元里，他的爷爷跟着乡里乡亲用着落后的武器打败了洋人军队，虽然有着天气的因素，但他们打败洋人的事实是不容改变的。
当外寇侵略，与其一味退让，增长敌人的嚣张气焰，不如迎头痛击，洋人也是人，怎么就不能打了。
枪炮轰鸣之声在梦里梦外响起。
他和妻子同时被惊醒，正是夜色最浓的时候，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
这是什么声音？
他穿上了衣物，走到了门口，向外探着脑袋。
一小队士兵正好从他门前跑过。
“长官发生什么事了？”
士兵们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向着目标地点跑去。
他顺着方向看去。是城墙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