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by空心(2)

但是，即使如此，他确实在两个多月钱前突然开口向我借了五百多块，至今未还。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借给他。
当时，肖祎抱着足球站在操场边，在听到我借口拒绝时，说张铭你tm真不够义气！还是不是好哥们？还是不是男人！就五百你都不愿意借？
就五百？就五百？我在心里反复地问。我不认为我们算什么哥们，更算不上好哥们。但是，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真的穷酸。
几天后，还是在那个位置，我看他花拳绣腿在操场上耍了一会，然后跑了过来。我把钱给了他的时候，眼睛几乎无法从那五张红票子上移开。他拍着我的肩说，以后跟着哥，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呸。
我承认当时真有那么几秒钟信了他的邪。
但实际上，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未发生任何改变。我还是那个面如菜色的土包子，他还是那个夜不归宿的公子哥，我甚至逮不到机会叫他还钱。
梁猴子终于看到我脸上的伤。“你们打架了？”
“嗯。”我嘴里含糊。不是打架，是被动挨打。我冲进ktv包厢的时候，肖祎和一帮小混混玩得正嗨，怀里抱着的妹子又换了个人。他随便扔给我一包烟，说你特么没长眼啊？拿了赶紧滚！我头脑一热，冲上去就想抓起桌上的酒瓶开了这孙子的脑瓜瓢。然而还没抓到酒瓶，就被一帮人连踢带踹轰了出来。

“你这也弄得忒窝囊。”
“特么用你说？我恨不得今晚就掐死他丫的。”当然，如果他会回来，明天太阳都打西边出了。
“哎，我教你招损的。”梁小东的眼珠子在他的眯缝眼睛里转了转。
我发誓，这种缺德又弱智的事情我绝对是第一回干。
虽然我对梁小东说，你丫草包军师，小学生玩儿剩下的馊主意还需要你出？但是我最终还是采纳了，因为我更草包。
肖祎一回来，总爱抓起桌上的可乐“吨吨吨”往肚子里灌，同时还不忘摆出个自我感觉良好，实际傻气逼人的pose。我于是采纳梁猴子的主意，在可口可乐里掺了洁厕灵，用量控制在喝不死人但能恶心人的范围内。
晚上，肖祎没回来，于艾琳却来了。她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两个月，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的却是“肖祎人呢”？
死了。我真想这样回答。
同寝室的和隔壁几个寝室的男生们全都出来围观，想看看在学校贴吧上出了名的隔壁学校校花到底长什么样子，几乎要把狭窄的楼道堵死。
“不知道。”我说。“前几天见他在ktv。”我没有说他搂着别的女生的事，是不想于艾琳在这么多人面前没面子，虽然她已经让我很没面子了——谁都知道于艾琳是我的女神，但她现在是肖祎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