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菜”》by 李嘉伟(2)

又有人伸手夺过来，放在鼻子上嗅嗅，“腌肉？”
“不像是变异兽的肉。”一个矮个子趁人不注意，从肉块上撕下一块放在嘴里。
一块肉在众人之间传递着，你尝一口，他吃一块，很快便告罄。主人微笑着，没有制止他们，直到喧嚣声止息之后，方才开口，“这是鲛人的肉。”
“那是什么东西？”
“鲛人？没听说过。”
“鲛人应该是旧时代传说中的生物吧？”一直沉默不语的瘦弱青年犹疑地说。
主人点点头，“没错，鲛人是传说中的生物，它们居住在海底，会织不被水浸湿的布，它们的眼泪会化成珍珠……”
这番话引起了轰动，人们哄笑着，显然并不相信主人的话，“哪里会有这种人？”
“现在海里只有蟹人怪和辐射罢了！”
主人轻轻嗓子，手掌向下，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他的目光扫视全场，以不紧不慢的口吻开始了叙事：“这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世界还不像现在这个样子，核弹还像是乖宝宝似的呆在发射井里，变异怪物也还远远没有踪影。人类还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旧时代！”瘦弱青年的眼睛闪闪发光。
“旧时代！”抢肉的矮子嗤笑着，像是对这个词不屑一顾似的。
“嗯，旧时代。”主人说到这个词的时候，语气淡淡的，“那时候，海还是海，人们坐着船出海，能轻轻松松到达海的另外一边。这个故事是一个老人说给我听的，他说……”
“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开着一只小艇出海，因为风暴而迷失了方向。说来奇怪，那场风暴又狂又烈，活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在海面上横冲直撞，老人——当然那时候他还是个年轻人，为了让小艇在风暴中幸存下来而竭尽全力，以至于风暴过去之后，他精疲力竭地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小艇搁浅在一小片陆地上，定位仪器全部失效，根本无法确定小岛的方位。儿小艇上的补给品差不多在风暴中丢失殆尽，他没有办法，只好暂时离开小艇，看看能不能在这一小片陆地上找到食物和水。
这岛并不算小，站在浅滩上，能远远地看到另外一侧微微隆起的山丘。山丘下面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在海涛的轻轻冲刷声中，还能听到森林里不时传来的野兽吼声。出于安全考虑，年轻人带着上了手枪和猎刀，他迈着警惕的步伐，缓缓走进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