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囚徒》by年更谣(3)

“可是从太师祖创立山门开始，每一个进重蒙山的都是有去无回。”
“大丈夫生不能取丫狗头，毋宁死乎，哎呦师兄你打我干嘛”
“不许说脏话”
“哦”
从山门离开已经快十年了，头两年他和阿月仅仅是在重蒙山外围打转，阿月已经是脑袋嗡嗡恶心得想吐了。不过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有的时候晚上会困而已。所以江月肆无忌惮地往深处去，“反正师兄不害怕，可以把我拉回来”，她这样说。
到如今他们俩已经离那个怪物很近了，而江月也基本习惯了。莫以明晚上睡着的时候却越来越多，而且他不太记得睡之前自己在做什么。“我这是老了吗”，他扶着额头想。
今天是打败怪物的大好日子，他做了个很长的梦。梦的什么记不清，只感觉有一辈子那么长，浑浑噩噩的好难受，好像要醒不过来了。
“师兄！师兄！”，好吵啊阿月，就再睡一会儿，他保证。不过阿月为什么哭了，她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来着。
“这个猫总归是没有前途的，我知道，可是，接受不了”
想起来了，是猫死的时候。小女孩哭得好伤心啊，抱抱她好了。呃，被锤得胸口好疼。

他醒了，眼前是江月哭得血泪交加的脸，他的剑也刺穿了江月的胸口。
“对不起师兄，不过不会再有噩梦了，睡吧，这次我和你一起”
又回到了雁行峡的那个晚上，这次他拒绝了阿月的提议。当然，和阿月一起的十年是很开心的，但是，他不想再看见阿月哭成那样了。
江月一个人走了，莫以明坐在钢索上看着月亮，吹了一夜的风。
下山的时候他第一次发现山路旁的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句诗“月明雾色净，天白雁行单”
“你大爷的”，莫以明锤裂了那块碑。
莫以明赢了第二天的考试，后来就基本住在十万卷楼寸步不出。“少眠的人和动物很容易被附身”，他查到的书这样说。所以他以那棵树为阵眼做了个反向的重蒙大阵。
“应该是进不来了吧”他拍拍手上的土。
然后他放出门派信鸽联系江月，叫她要能杀怪物的时候一定通知他一下。
一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他终于收到了一封江月来的回信。之后的每半个月师妹都会来一封。大多是她各处历练的经历，有时还会随信附带一份手绘的风景画。
“旅行……师妹吗？”莫以明看着画不禁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