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第一次相遇》 by瓜西吃(3)

也许诚心感动了上苍，某天中午我终于在电梯碰到了她。她见了我，冲我笑笑，那比梦中清丽百倍的笑，瞬间击碎了幻想中流畅的交谈场景。我一边为上次的事感谢她，一边在心里恶毒责怪她旁边那位出现得不合时宜的同事。我正琢磨还该找点什么话题，她突然在我肩后侧拍了一下。
以前看恋爱小说，对“心脏漏了一拍”这个说法总持怀疑态度，现在我信了。那一刻，我望夫石一般立着，好比垂死之人，脑海中闪现千张画面百个念头。她是有话对我说么？她是嫌我挡着她了吗？她为什么用那么大力？
你在哪儿蹭这么多白灰，她说，说着又拍了几拍。电梯停了，她和同事说说笑笑出去了，这位行凶者还不知道，她这几拍给我七魂六魄都拍散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更苦了，因为一切都没了希望，假设之前我在她哪里有那么一点位置的话，现在也一落千丈了。在她看来，我可能是马虎的、邋遢的，是木讷而不讲礼貌的，是古怪且神经兮兮的。而她是那么地活泼善良。或许那天该先去趟银行，这样我们就不会在电梯相遇。又或者进了电梯，我该站在她左前方，如此一来她也许不会发现我背上的灰，而且最要紧的是我的右侧脸明显比左脸要好看些。

有天我在工位上打盹儿，做了个梦，梦见她和卓铭凡站在一起，她为他正衣领，十分亲昵。她对所有人都那么好，这使得我嫉妒万分。
更令人绝望的还在后面。遇见她后，时间这个概念已经混沌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太久没见过她了，尤其这关口还出了趟差，归来更思念成疾，我铁了心无论如何要见她，远远看一眼就行了。我想了几个烂借口就朝她楼层去了。到了一看，人去楼空！门上贴着搬离的告示，她们搬去了银基广场的写字楼。
我在沮丧中度过了一天。事实上我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我只是感觉一天变得好长好乏味，那种熟悉的一潭死水的日子很快便会将我吞没。卓铭凡趁着来我们这边跑业务，溜来找我，见我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故意用他那蹩脚的粤语吟诗：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