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by北落师门(3)

自从由端庄贤淑的林皇后升格成圣慈太后以后，当初在某网文网站ID为“丛林大花”的圣慈太后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否则对不起这穿越者的身份。但是，作为一个某三流大学毕业的文科狗，她即不懂像那些工科穿越前辈那样研发热气球，蒸汽机一类的高级货，也碍于身份，没法像那些文抄公一般靠着剽窃后人的作品出将入相，限君权，立宪法开议会，跑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在折腾了工部那帮废柴们大半年后，总归做出了比如今早一个时代的人力抽水机，算是劳苦功高，百官称贺。后来，她又想强令工部向民间推广她设计的在四轮马车的车轮上安装所谓的木制“履带”，据说能够不惧坡陡坑深的所谓“拖拉机”，但被工部左侍郎冒死力谏，直言此物虽在皇城中通行顺畅，但在乡野间实无大用，这才悻悻作罢。
但作为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穿越者，她另选了一个更适合自己发挥的剧情副本——改造大奉国人的思想。她利用自己专业优势，鼓捣出了一种所谓“新学”的学术门派，与传承千余年的国教孔教分庭抗礼。所谓新学，不外乎是杂糅了后世“平等”，“自由”，“科学”等启蒙思想的大杂烩，再加上她为了写宫斗小说而恶补的“国学”一类的作品大意。初时碍于她垂帘太后的身份，外臣们对此也不便多言。而她的所谓“新学”除了在宫人中有些许传播外，宫外士人对此并不感冒。她为了宣扬所谓“新学”特意着通政司下增设了一处所谓新学研讨会，并照着邸报的形式发行了一份名叫“新青年”的报纸，每旬出版一次，每次版印千份，在太安城中各处免费派送，并夹在邸报中流通天下。开始时大家还对这种新奇的事物纷纷追崇，但自从这所谓“新青年”中开始言及诸如“男女平等”，“民主”等言论后，这所谓“新青年”也逐渐变成了城东猪肉铺中用来包裹猪肉的草纸了。

但近月来，这所谓报纸上，忽而出现了“妇女也能顶半边天”的言论，一些士大夫与京师的官员们纷纷串联，甚至传出这太后莫不是不满于垂帘听政，倒是要与少年天子并称“二圣”，临朝称制。
不说外朝，且说此时早有长舌的宫女将东暖阁中今日大学士与天子的对话说与了太后。只见太后杏目圆瞪，说道：“牝鸡司晨，我司他个大头鬼。这朱轼自己的老婆刚死半年，一个快六十的糟老头子，前几天居然娶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活脱脱一个大渣男，居然还说我牝鸡司晨。眼看着一本正经的君子模样，背地里却是满肚子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龌龊思想。这也就是大奉朝法律制度不健全，要搁我们那会儿，管他是不是所谓的明媒正娶，早就告他个强奸幼女了。”
却说，这日以后，天子忽然收到延禧宫那边传来的太后懿旨，这旨意竟也是奇特，居然是说为了让天子勤躬圣勉，体恤万民，多参加社会实践云云，着令在常设经筵的东暖阁外的小院中，养了一窝鸡，并直言需要天子每次经筵后需亲自喂食。初时大家面面相觑，只有天子与经筵师傅朱轼相视一眼，却又默不作声。只因是太后明发懿旨，不得不从。从此东暖阁内的“子曰”“诗云”中，不免夹杂了一些公鸡啼鸣母鸡咯蛋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