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号九《一碗大盘鸡的随想》by茹八一(2)

那天，天上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虽说春雨贵如油，但是孕妇淋了肯定不好，所以我们才顺势来到那家店，点了份单人的。老板端上来时惊喜地看着我说：“啊，你来了，好久没见过你，刚才点菜我都没敢认，变化太多了。”我看着老板笑着说：“今天正好来这边逛逛，饿了。”老板说：“你们俩一个单人的够吃吗？”因为我比较能吃，在上学时就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我指着妻子的大肚子说：“现在年龄涨了，饭量却降了。再加上我老婆也不能多吃这种比较刺激的。”老板点点头，转身回去又给我们端了一份面汤，叮嘱我说：“那就让她多喝点面汤，养胃的。”妻子跟她道了谢。
我低头吃了口面，抬头对妻子和老板说道：“还是这个味道，很香。现在还有很多学生来这里吃吗？生意怎么样？”老板说：“多，一到周末店里就都是学生，跟你们当年一样。还有就是像你这种老客，没事儿回来回味的。”说完便不再打扰转回柜台后面忙去了。
我跟妻子坐在窗边，就着雨天湿润的风边聊边吃起来。店内升腾的雾气氤氲环绕，在玻璃上附着着涟漪。旧人故地，似乎是永远适合回忆。我就对妻子讲起了我的高中，而每当提起回忆，就不得不添油加醋地讲起过去的传奇，那是个关于大扫除、逃课和小便的故事……

“茹八一（我）！你快点儿，慢了被老班点名发现了。”唐三儿小声招呼着我，我们正从学校后围墙翻进校园。
为什么不走正门？你逃课以后当着政教处人的面走走正门试试。政教处就是类似于训导处的机构，不是教师身份，只是帮着学校管理学生的保安队伍，平时少不得干欺压学生或是欺负女老师的事情。但是因为这是学校机构，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我不慌不忙，从墙上跳了下来，拍拍身上的墙灰。正色对他说道：“慌啥，明天教育局来视察，除了大门口有政教处的留守，剩下的老师和学生全在打扫卫生，谁顾得上查班上人数。绝对没事，不信打赌。今晚通宵外加明天中午的新疆大盘鸡，谁输谁请客。”这时先跳下墙的炸毛晶从锅炉房顺来了三把扫帚给我们一人递了一把催促道：“行了吧，你俩别喽嗖（装逼），赶紧走。”我们赶忙往教室赶去，一路上果然见全校师生都在责任区打扫卫生。临到教室门口，班主任看着我们仨一人一把扫帚，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唐三儿松了口气，这时，有个同学，贵儿靠上来对我们说：“咋才回来，刚才都点过名儿了，我跟老班说你们去锅炉房倒垃圾。”我拍了拍贵儿,由衷地夸道：“可以啊贵儿，不愧是爬墙大队的老同志，跟咱就是有默契。”炸毛晶随手递了瓶可乐给贵儿，我们四个往教室后面走去，我们的座位在那里，最后一排，就四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