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by柚子薄荷糖(4)

他杀人的时候没什么表情，血喷溅到他脸上的那一刻，王燕燕的脸颊也跟着抽搐一下，她似乎也被那温热的鲜血烫到。
王燕燕摸了摸脸，脸上粗糙干燥，什么也没有，身体里却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告诉她，即使是她，也可以握紧那把手术刀，划破敌人的颈动脉。
她缓慢地收紧了僵硬的手指，嘴角牵出一个微笑。这是十三岁后，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又过了两年，王燕燕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她画着浓艳的妆，穿着露背的黑色裙子，歪歪扭扭地探身进了夜总会的包厢，
“呦~这不是王总嘛~好久没来啦~再不来我要生气了。”她娇笑着，依偎进一个中年男子的怀里，任由对方的手在她的裙底摸索。
“王总这么久不来，是不想艳艳吗？”
“想，想得不行！”那中年男子大笑，“本来今天要签个合同的，这合同都没签我就颠颠儿过来看你，还不想你啊~”
艳艳扫视一圈，轻锤那人的胸口“王总这么想艳艳，怎么也不给艳艳点几瓶酒？艳艳可要伤心了~”
“点！哪儿能不点呢！”王总拿起酒单，豪气地点了最上面的几瓶酒引得包厢惊叫连连。

立刻有别的姑娘挤到王总身边，着意逢迎。王总也是来着不拒，立刻左拥右抱，香粉满怀。
“艳艳呐，这是我这次的重要客户，你可得陪好了，陪好了，有奖励~”王总指着不远处一个眼神已经涣散，但坚持把周围小姐都赶走的少年，对着艳艳挤眉弄眼。
“艳艳知道~保准让您满意~”艳艳摆了摆手，示意王总知道了。
不一会儿王总就看见艳艳架着那个醉酒少年进了隔间，里面发出了暧昧的叫声。
十七岁的王燕燕穿着一身运动装坐在咖啡厅的角落，看着对面男人不紧不慢地翻阅她提供的资料。
“你知道的，我这种人很好打发的，我只是想要点钱，你们腾远这么有钱，随便舍我两口就够我活下半辈子了。”
“王小姐不怕我把这些都告诉王董吗？”
她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你随意。”
15分钟后，王燕燕拿着她想要的东西离开了咖啡厅。
有钱以后的生活似乎一切都容易起来。弟弟妹妹打包送到国外寄宿学校。
她自己则换了个城市，改了名字。在当地买了最好地段的房子，把自己包装成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