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嗣】春风沉醉的晚上01～04(3)

走廊尽头，是一扇门。之前往顶端飞去的白鸽纷纷降落在他的身旁，指引着他推开。真嗣握着把手，将门缓慢推开，轻声说着“不好意思，打扰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有人吗？”
房间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门在他进入的那一瞬间就关上了，成群的白鸽也不见了。这房间里，貌似是大理石材质的地板，周围的温度偏低，凉丝丝地刺激着他的皮肤。他顺着感觉继续往看不见的地方走，好似有一双手，指引他方向。他闻到玫瑰的花香，裹挟着黑夜独有的冷味——尽管这是在梦中，可嗅觉却如此真实。
真嗣站立在一层台阶前。黑暗中隐约看到那是一扇屏帘。他看见，一双如鸽子血般鲜红的眼眸缓慢地睁开，在那帘子后面，他看不清是什么人，但能在梦中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上滑过那熟悉的、如蛇爬行过的寒。他只感觉那双眼的主人朝他走来，而他无法动弹——
正当他终于要看清那个人的面目时，他被闹钟叫醒了。早上六点。他得起来准备自己的便当。

真嗣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然被打湿，全身汗淋漓，且十分无力。他感到些许头疼，湿粘的感觉很不好受。掀开薄被，他发现睡裤里遗了一大滩东西。他感到羞愧，这场来路不明的梦让他浑身潮红，呼吸不畅。三月的某个清晨，他也想不到自己竟如此狼狈不堪。
他略显烦躁地将湿透了的睡衣裤揉成一团，丢进洗衣盆里，加上手洗洗衣液浸泡。然后急急忙忙地又将牛奶送进微波炉、吐司送进面包机、黄油取出来解冻......三分钟内，他结束了晨浴和清理，带着沐浴露的清香与整洁的衣装走了出来，系上绿色的围裙开始一早的工作。也许都是梦的缘故，他没有什么力气。给香肠划十字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手，煎玉子烧的时候不小心被油溅到。恍惚之间做完了例常的午饭，明明是春天，却感受到了如盛夏一般脱水的疲惫。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当他打开家门的一瞬间，两三瓣玫瑰花顺着清晨的春风卷进了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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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信箱里躺着一封信，还有一枝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