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疗》(2)

温小雨：说了没有？
温禹：去年你不是在学校嘛，她趁你不在就可劲儿收拾哟……
温小雨：爸，你没说吧？
温禹：我……
温小雨：那你怎么跟爷爷奶奶解释过年我和我妈都不去的？
温禹：我说……你妈值班，你实习了，也赶上值班。
温小雨：实习医师不值班。爷爷肯定记得。
温禹：你爷爷啊，糊涂的时候想不清楚，明白的话肯定又当我胡说呢。反正我不懂你们这些，说错了也不奇怪。
温小雨：昨天不是都说好了，签字之前要告诉他们吗……算了，你是不是也没给姥爷打电话？
温禹：我早起去你姥爷家看了看，还跟你姥姥说了几句，让她也保佑保佑咱们。
温小雨：哦，那你告诉他了？
温禹：我……没有，我是趁他在厨房，偷偷对着你姥姥的照片说的。对了，你姥爷还让我问问你，今年吃不吃炸丸子？去年你就没赶上，带回家的那些后来都让你妈妈吃了。
温小雨：随便。姥爷没问我妈在哪儿？
温禹：问了。我说你妈值班，交代我过去看看。我寻思着你姥爷一个人炸不过来，你要是懒得出门，我这就再过去一趟，帮你姥爷炸好了往回一带，你趁热吃。

温小雨：爸，咱们一会儿约了芙阿姨。
温禹：这才一点多，估计你姥爷也刚吃完。炸丸子可快了，一会儿你饿了正好吃上。
温小雨：昨天跟芙阿姨约的两点，咱们现在就得走。
温禹：现在啊？不是，妞妞，你不吃饭饿不饿？
温小雨：走吧，我都换好衣服了。
温禹：不着急，咱们开车过去，一脚油门就到。
温小雨：你喝酒了怎么开车？
温禹：那打车。
温小雨：大过年的哪儿那么好打车。
温禹：再歇歇吧。你妈妈单位离得不远，走着十五分钟怎么也到了。爸爸渴，妞妞给烧个水喝好不好？
温小雨：爸，咱迟到多久都得签，但是芙阿姨手里的病人，早一分钟上机器都能翻一倍生存率。
温禹：嗐，我不懂你们这些科学道理。妞妞，你妈妈年前给我买的围巾搁哪儿了？
温小雨：什么围巾？
温禹：大红的，有个花纹的……对了，那会儿你不在家。
温小雨：刚才你挂在门口的那条呢？就戴那条吧。
温禹：那是你妈妈特意给我买的，可贵了。她平常抠成那样，头一次这么舍得花钱……哎呀，我记得是收在这儿的。妞妞？妞妞！你也来帮着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