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指着月亮发誓》(5)

砰——第三声巨响，然后起火燃烧。
五更月，月明星稀。
痞子哥只觉炫目的火光照彻身体。
一瞬间他大脑剧痛难忍，眼前一黑，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无边的雪原之上，四周除了茫茫雪原，什么都没有。
抬起头来，头顶上是一轮巨大的圆月，妖冶异常。
痞子哥咬咬牙，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雪原的原形渐渐显露出来，是盖在他身上的白色床单，圆月是头顶上明亮的日光灯。
他艰难地移动视线，发觉自己躺在医院里。
耳边隐隐传来吵架声——
“他娘的，你把我大哥搞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小弟大吼。
“我、我们也没办法啊。”一个医生打扮的人说，“你大哥送来的时候，全身有三分之二的肌体和器官都坏死了，本来是死路一条。
“可是碰巧又送来一男一女，都是身受重伤，他们肌体也都是大半坏死。眼看着三个人都没希望，我忽然灵机一动，把他们三个尚且完好的肌体器官缝合在一起，是不是能有一线生机呢？

“所以我就这么做了，结果，奇迹出现了！”医生兴奋无比。
痞子哥只觉一阵头晕，他微微转头，在窗户玻璃的反光上看到自己现在样子。
三个人的肌体被缝合在一起，躯干交错，手脚横生，像一个拙劣而诡异的玩偶。
尤其是他的脑袋后面，还缝合了厨子和戏子的脑袋。
与痞子哥恐惧的表情不同，他们两人闭着双眼，脸上还露出微微笑容。
“混账！”那个小弟继续大吼，“把我大哥的身体拆下来！”
“别动！你要拆的话，你大哥立刻就没命了。”医生说，“他们三个以后只能这样共存了。想想看，这不是很奇妙么？排异反应也不严重，用不科学的话说，这三人的因缘不浅啊……
“他们的大脑都是完好的，而且链路都打通了，他们的思维是融合在一起，还是各自分开？他们能感受到彼此，还是只会见到特定的人？多么不可思议啊……”
痞子哥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白被单和日光灯又恍惚变成了无边雪原和月亮。
他看到雪原上跑来一男一女，正是厨子和戏子——他们开心得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