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夏天》
“周末物理作业是整理笔记和纠错本。”粉笔在黑板上割出道道痕,把紧绷的神经活活撕碎。
他闯进来,他盘转吊扇,他一口气吹鼓了教室。
热。学生们快热得融化了,他们凭借一道口令穿过书的防线。
“总是如此,总是如此。”夏天在摇椅上悠悠,他异于常人,浑身上下肥胖的油脂宛如荷叶上的一捧水珠随时都要滴落下来似,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子,一张大嘴吃个不停,涔涔汗水升腾起小型薄雾,手上扑扇几乎成了摆设。
“总是如此,总是如此。”我逗闷子地重复他的话。我跟夏天一年见面一次,我每次见到他我总是劝他减肥,他一年一个借口,从“年景饥荒不得减”到“天生大骨减不得”莫衷一是。最近的一次他是说“热一点可以防护病毒。”
“防病毒是有医学研究考证。”他信誓旦旦地说,吃饭的时候他把牛排直接抓起塞进他的大嘴,下巴颏软肉上下颤抖。
我抓着脑门,痛苦不堪,“你边吃边说,我的那个星球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男孩和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他每次和我见面后就直奔饭店,好像他吃饭不用花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