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男人多少眷恋着他的母亲。即便隔着岁月与汪洋,在异国他乡,宗甫也时不时在回味着这种深入魂髓的眷恋。
呵,我梦里的母亲。
似乎是在对他微笑的,可惜总是隔了一道烟似的,像是透而不明的婆娑春柳——母亲是难产死的。
母亲闺名恰好也是柳,而眼前这位的名字里也有。
宗甫把脸伏在她膝上,隔着微凉的和服搂住她的腰肢,只觉心内深邃的柔情顺着酒意一浪一浪地涌上来,涌上喉头,便抬头道:“柳子,随我回家吧。”
四目相对,柳子愕然的眼里有光,“嗯。”终于可以离开花见小路了。
吉野樱积在榻榻米上,轻柔的一捧,像待枯萎的雪。
求学三年,宗甫也终于可以回家了。是的,他的父亲终于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