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辉》
盯着线条飘逸的狂草,我为这份垂青而颤栗。
我终于收到了这位南都最负盛名的收藏家的请帖!
是的,我的父亲登上范礼安大人的巨船,原本要前往琉球,却有幸跟随龙华民教士,被邀请来到了欧罗巴世界幻想中最繁华的地方——中国。
不不,我的父亲不是传教士,我们不信奉天主教,我们信奉的是画板,是油彩,是艺术!
虽然这艺术还很年轻,但她丰美富丽,是新鲜的黄油,是流金的蜜,是圣母永恒的微笑,必将在这富饶的都城拥有一席之地!
至少,我可以画中国的圣父、圣母和圣子!
然而,我们错了!
如此高贵昌盛的文明岂能没有与之匹配的艺术!这里古有顾长康、王摩诘、赵子昂……今有董思白、文衡山、沈石田、仇十洲、王烟客……
或灵动,或苍润,或雄浑,或秀雅……有天地,有神佛,也有众生。
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如同父亲一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画!心无旁骛的画!
画!画!画!
直到今天,万历更作永历,明面上则唤作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