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恶不作(12)

这句话像一道魔咒。
XANXUS很多次都想起过这句话，觉得自己懂了又没懂。他不明白老头在故弄玄虚什么，他身上流着彭格列的血，是九世唯一的儿子，将来会顺理成章成为彭格列十世，自然大有成就。
然而后来，他知晓了所有真相。原来他一生都活在谎言中。
于是他把父亲的教诲和说辞通通视作嘲讽，不惜策划“摇篮事件”，想要夺回一切。即使那些权力与荣耀本来就不属于他。
再后来，他知道了钦定的十世继承人不是他，彭格列指环也不承认他。
九世将他视作亲生，考虑继承人时却将他置之事外，让他成为了彭格列的笑柄。彭格列庞大而精密，他明明也抢得了指环争夺战的胜利，但一世为了区区血统拒绝他。
这么多年过去，XANXUS不会认为错的是自己。他还是恨自己的生母，恨九世，恨沢田纲吉。
但是有些事不用算得那么清楚。好像慢慢的，没有意义变成了最大的意义。
如今他的选择反而更多。可以对沢田纲吉视而不见，讽刺保守派的顽固死板，心情不好就为所欲为，打伤无辜的可怜部下、花彭格列给瓦利亚的拨款飞到天南海北散心……最后把烂摊子全都移交给斯库瓦罗或者沢田纲吉收拾。

没有人会说他的不是。一部分人不敢，另一部分人没有资格。又有胆识又有立场的人碍于十世面子，不愿多说也懒得去管。
自由而乏味，空虚却快活。XANXUS不记得是第几年浸泡在这样名为“彭格列十世的时代”的水中。清澈的水，温和的水，平静的水。水下是盘结交错的世界，光怪陆离，残影摇曳，泡得人精神迟钝骨血软散。
这个女人的出现只是让水面泛起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涟漪。
XANXUS看着床头玻璃柜的两个安全套，很想笑。他没有结婚的打算，谈恋爱也嫌麻烦和无趣，情人不多，权当做一次性用品。
前几年家族的守旧派动起歪心思，建议跟同盟家族联姻扩大彭格列的势力。沢田纲吉本就心有所属，面对此类元老级长辈又不好纠缠，因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直打太极找借口。
守旧派劝不动沢田纲吉，就把主意打到XANXUS身上，明说暗示游说过好几次。
XANXUS一来认为这群老不死吃饱了撑的活够了嫌命太长，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指手画脚自己的婚姻之事；二来认为要靠裙带关系缔结和巩固两个家族之间的联系实乃天大笑话，他丢不起这个人，彭格列也丢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