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星辰 07(5)

“你对朋友必须是替身使者这件事情很执着吗，花京院？”
“……我只是会格外珍惜这样的朋友。”
“因为他们很少？真是简单好懂的想法啊。”
看不见她的表情，花京院一个人在黑暗中忐忑着。被人这么一针见血地点破不是件好受的事情，自从知晓了吉儿比自己年长太多后，他怀疑她总将自己看成小孩子，并擅自扮演起了知心姐姐的角色来开导迷糊不懂事的小弟弟。这不平等的起跑线，更是会为已经树起了高墙的沟通再添上难以逾越的沟壑。
她失去兴趣了吗？看来这次又失败了啊。
如果把吉儿当做一台游戏机的话，花京院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在摸索着正确答案的玩家。他收集着点滴讯息试图将游戏规则摸索通透，却屡战屡败。唯一的突破点大概是这台刁钻的机器有着无限的试错机会，假以时日，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通关。
虽说如此，他还是有点失落地握紧了拳头。
“你的回答逻辑上并没有任何问题，的确是你这样的人会做出的选择。用不着像个答错了题目的小学生那样，这种问题本来就没有固定的对与错的答案，只有综合各人不同的性格与经历后，经由逻辑推理出的无限接近那个人的真实行动的推论而已。”

真像台机器一样，只不过不是游戏机。世上可没有这样的游戏机，会将玩家全都拆分解剖成一块一块的，嚼烂并啃食人家的筋骨，据此来精准预判对方的选择和举动。
“我承认基于你的年龄推出你有同为替身使者的朋友的结论是不够准确的，但是，至少我能推出你有朋友这个结论吧。难道希尔不是吗？”
“不是，那只是家犬而已。”
在按照对方的思维模式来继续这场对话的花京院又一次收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回答。比起之前过于理性的表现，这次的回答则更加冷酷而不近人情。
“‘朋友’这个词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伪命题。没有谁能真正地对另一个人感同身受，即使和她同甘苦共患难，两个不同的人心中的感情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无法那么幸运地找到能够与自己像齿轮一样契合的灵魂挚友，剩下的选择只能是像两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一样相互碰撞着，磕磕绊绊着在痛苦的磨合中继续前行，亦或是就这么包容着，勉强着自己和那人一起继续这使双方都受累的委屈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