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by十六斤(2)

只是据说夫人诞子当日，心性大变，抢了收生婆的剪刀要刺向婴孩，将军又是震惊又是恼怒，他得子不易，决然容不下这种做法，一推二搡，剪刀刺进夫人咽部，夫人立时殒命。
后来这个孩子长大，家人念其得来不易，是天赐福泽，所以为其取名“福兮”。
福兮性情乖巧，从未忤逆调皮，只是从小没见过生母，平日里听他人风言，说的也只是出生当日，生母要杀自己。
他虽心中疑惑却从未发问，只是觉得天下父母，即便感情不和，应该也是爱子女的罢。
直到福兮成人。
冠礼当日，福兮较往常早睡许多。当地冠礼习俗是需要守夜的，可怪的是那一日福兮根本控制不住，昏睡过去了，旁人念其身世可怜，并未计较。
只是从那日起，福兮日日都睡得无比早。
……
过一些时日，城中最大的青楼突然开始热闹，据说是来了位新花魁。
新花魁是异族之人，名唤“女娃”，离经叛道不遵常理，见客只在后半夜。她说白日宣淫没劲，能从那些明媒正娶的妻妾们被窝里把男人勾过来，才算是真妓女。

女娃见客第一日，将军鬼使神差地去了。
夫人死后，将军便不再婚娶。
他发觉自己似乎爱上了那个亲手杀掉的女蛇人，半生戎马倥偬，他非常排斥那种儿女情长的感觉。
但还是在看见女娃的时候，心洪决堤，溃不成军。
女娃和已故夫人生得极为神似，只是一妖冶媚态，一质朴无华。
看着女娃，如见夫人再世，他不容女娃在人前搔首弄姿，采撷之心昭然，旁人敢怒不敢言。
女娃的第一也是唯一一位客人，便是将军。
……
将军很久不曾开心了，他决定要把自己欠夫人所有的爱都弥补在女娃身上。
他想为女娃赎身，但是女娃不愿，说自己就喜欢做妓女，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将军不许，大手一挥，宣布女娃从此是自己的禁脔，若有人胆敢染指，定将那人挫骨扬灰，即便是自己儿子福兮，他也言出必践。
原本以为故事就会讲到这里，可渐渐有人发现，偶尔白日里，福兮会在青楼后门上轿返回将军府，偶尔福兮说是休息，却在自己房间里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