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之心》by 一只复读机(3)

她陡然冷静了下来。她撩开碍事的围裙，从贴身衣物中掏出一枚暗金色的钥匙，她的脑中曾经生起过几百次折断它的念头。她紧握住钥匙，奔向地下室，黝黑沉重的门“哗”地一声打开，尘埃在日光中漂浮。她走到一台大铁柜前，柜门轴锈蚀得差不多了，吊在铁柜上摇摇欲坠。她探出一只手，从里面抓出一支自动步枪来。无论如何，她想，无论如何。她摸出一支榴弹发射器挂在步枪上，又在铁柜里好好搜罗了一番，然后端着枪，坚定地向地下室外迈开步伐。
我马上就会找到你的，小姐！她在心里喊道。
但再推开铁门后，她愣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她面前，少女的胸前耷拉着一朵粉色的绒布蔷薇，正是完全不懂女红的她一点点粗糙地缝上去的。
“小姐……”她的眼泪终于放肆地流了下来，自动步枪被清脆地扔在了地上，小姐长大了不少，但还是不如她高，她微微低下头，小姐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脖子。
“对不起，莉莎，对不起，”小姐也哽咽了起来，泪珠淌在她的脖子上温暖得如同梦境，“莉莎，我知道这也不是莉莎本来的名字，莉莎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仆，莉莎不该被束缚在我身边，可是我……我已经离不开莉莎了呀！”

她回抱住小姐，用她那始终留着枪茧的手抚摸着小姐的背说：“您没有束缚我什么，小姐。没有了小姐，我什么都不是；有了小姐，我才算是一个叫做‘莉莎’的人”。
她牵着小姐的手回到卧室，看着小姐一片片捡拾起蔷薇花瓣来，她想，或许除了做看门狗，我还可以种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