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要彼此救赎的,您说是吗?”
像盘古执斧劈开天地一般混沌尽清,这是陈亭与年轻人的初遇。
陈亭靠着长椅,往海岸线的尽头看去。遇见年轻人后,他每日都来,大多时候只是陪着她坐着,等着她找到执念的源头;有时也会对陈亭的问题应答上一两句,关于死神的说得多,关于自己的说得少。
他时而说死神宽仁,默许他陪着陈亭来走这最后一程;时而又嗔怪死神不通情理,不肯给陈亭透露半分头绪,言语间颇露出些孩子性情。待陈亭笑着问他怎么对自己如此上心,他便不再说话,只背着手去看翔集的海鸥,活像个小老头。
“不是说彼此救赎吗?”陈亭笑着招呼他,“现在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却不知你姓甚名谁,岂不是不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