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后》by叶诚(3)

“加塞挺厉害啊，别人不要回家吗？”
“你什么意思？我这是正常的变道，怎么就加塞了？”
“还说不是？你横冲直撞，别人当然只能让着你！”他刚刚看到一个冒雨的外卖骑手被迫刹车。
“我这不是为了快点让你回到家吗？再说我能变道能快点为什么不快点？我看你最近是压力太大没地方发泄……”他絮絮地说，嗓门洪亮但刺耳。筠坐在副驾上。他不再说话。

“你先上去，我去停车。”筠把车门关好。他很想直接把门摔过去，但是他没有。走到楼道，他忽然对着粗糙的墙壁猛轰了一拳。
“咚”的闷声，小臂为之一震。几道血印出现在拳头上。
尽管他吃饭前认真地清洗过，但骄傲的血印还是被家人发现了。于是又是一番“你压力太大了”，“这样伤害自己简直是故意让父母难过”之类的话。他沉默了一阵，向父亲道歉，安慰了半天才打发走担心的母亲。他独自冷冷地看着伤口，像欣赏凋零的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