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后》by叶诚(7)

“去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吧，不要像这窝窝囊囊的雨，黏糊糊湿答答的。去亮出你的闪电！去发出你的雷鸣！”
雨点不知何时变得豆大，呼啸的风声让空气变得冰冷。垃圾在雨水的漩涡中飘走，老鼠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深黑的夜空中，雷神还是拔出了愤怒的银色长剑，愤怒的轰鸣声让路灯和窗户齐齐颤抖。借着雷声，左筠终于不再沉默。
那是他父亲撕毁他糟糕的作业时的“不”，那是对着口若悬河的领导的“不”，那是对阻止他汲取感兴趣的知识的所有人的“不”，对践踏梦想的“不”。他这才发现，这么多年他不过是在逃避冲突的荆棘，只求走在别人开心的路上。

没人听见惊雷中的呐喊；没人看见暴雨中的泪珠。
尾声
要等到好久以后，左筠才会知道我国驾驶证上不会标注驾校名称，而且附页只有一页。但那晚他对自己深信不疑，仿佛错位的时光为他汇聚了生命中所有力量。他熟练地转动钥匙，回到家中。他从父亲不规则的鼾声中听见了应酬时的无奈，从母亲的白发里看见家务的操劳。
他会怎么做？至少我和你们都永远不会知道。我看到命运的河流在大地上无声流淌，不疾不徐，恒速地流向那名叫未来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