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仰望苦涩的月亮》by夏沐(13)

高考前的夏天，少女经常在教室和同伴提及他。那么，故事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的吗？
他们那届的高考受疫情影响延迟至七月，这倒算得上是个新奇的经历，然而也可以说是复古。那天的场景至今还能够清晰地在少女眼前上映。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政治，老师如往常一样站在台上以百家讲坛的方式授课。不知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倒数几排的同学开始交头接耳，坐在中间的少女感受到他们的躁动不同于往日。铃声一响，老师宣布“那么今天就上到这里了，同学们好好吃饭”，友人L一个箭步冲到前门口，对着整间教室高呼：“高考推迟一个月——！”

多年以后，他们在同学聚会上提到那个场面，“高考延期，L是吹哨人”，当时的构图就像历史老师讲过的浪漫主义代表作《自由引导人民》。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幸与不幸，不知该如何作评，总之他们在学校的时间多出了一个月，得以见到高三六月限定的校园。
白昼焦躁，丁香的斑驳树影间，光点在窗台上肆意蹦跳，蝉在看不见的地方鸣叫，少女无法定位到。阳光炫目得厉害，他们需要严严实实拉住教室的蓝色窗帘才不至于被黑板和大电脑的反光刺伤双眼。但还是有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溜进来，飞到黑板上化成光斑。友人H趁数学老师背对着他们写板书，用气声呼唤周围人来看那块可爱的光斑，而察觉到粉笔字被挡住的老师对靠窗的同学说“把窗帘再拉严实点儿”，光斑逃走了，少女们同时发出失落的叹息，老师还扭头诧异地看了她们一眼。这一幕连同当时闷热的空气和聒噪的蝉鸣一起定格在少女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