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然】第三年加笔《十年期》(2)

“嗯，二十九到三十九，您要不掰着指头数数？”
“去，当我老年痴呆伐？”
但老太太放下菜刀还真掰着指头数了起来——不是算是否真的有十年，而是一年年往回推，终于想起井然29岁那年于言语间不经意播洒出的快乐、以及30岁后仿若变了个人般的飞速成长。
她不愿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儿子领回家的人使他快乐也令他成长，最后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稳重的男子汉——这是在一个缺了父亲的单亲家庭中、仅靠她一个人所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么一想就又要掉下泪来，她抬起罩着袖笼的手臂悄然抹了把泪，嘀嘀咕咕道：“怎么就不是个姑娘哇？”
“妈……”井然一个字转了三个调儿，有些无奈却也无甚办法，“我是天生的，小时候还有人把我当姑娘追呢，哦、邵经理你见过的吧，他也追过我。”
井然妈妈想了想看着不大靠谱的儿子的合作伙伴，虽没法完全认同但也只能拿儿子的男友比较了下……小力自是比小邵好得多了。
但她恍然又想起个人来，立马大惊失色地追问：“那小马呢？不会也……”

“妈！我哪有那么大吸引力？”井然都要给这老太太的重点气笑了，掰掉菜叶子抬手一指，“就他爱我，我也喜欢他，这事儿没法改了，你要不能接受来年就还是我一人回来。”
老妇撇撇嘴，顺着井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端详伯力半天才叹口气：“你都说小力一个人过年了，你再一个人回来把他撂下，他又没个家人，唉……”
井然听他妈这话仿佛直接当伯力是个孤儿，便也没戳穿这莫名留下的伶仃印象，顺水推舟道：“没事，他一个人过年习惯了，而且人家是俄罗斯国籍，根本不过农历年……”
话音未落他妈拍了他一下：“瞎说，人家跟你在一起十年了，十年就是中国人了，哪有乐意一个人过年的，你怎么这么不体贴哇！”
……得，又成他不体贴了。
井然无奈，张口就喊：“伯力，我妈说我不体贴你，你觉得呢？”
伯力应声回头，看井然一张忍俊不禁的脸、老太太则拽着他的手疯狂给儿子使眼色，自知这关勉强算是过了，便很给面子地答：“没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