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死穴》【第三案 · HK完结篇】(19)

何开心坐在车里垂头翻着照片，将自己刚刚的推测组织成语言：
“柯妍的家装风格和家具应该都是她家之前的摆设没变。赵爵的画——我是指客厅那那幅，很有可能是她或者她家人上过赵爵的课后挂的；十个房间里的那些画应该是更晚一些，大概率是她自己、或者是她找人照着客厅里那副临摹的。……我更倾向于作画的人是她自己。”
“那你所谓的‘过程’是指什么？”
何开心放下手机，表情严肃道：“是她疯掉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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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由浅到深，色调由冷到暖，色相由明到暗——用色的变化若是绘制成数学模型，那这个模型的两个指标：配色与作画者的情绪，一定是成比的。
现代美术曾经用色彩标示过人的精神，黑白灰等无相色除外，色谱上靠蓝绿端示意着情绪的平静与深沉、靠红橙端则意味着起伏与激斗。
心理学家亦参考类似色彩精神学、为不同心理疾病划分了色域：抑郁症的代表色是无相色的黑与灰，蓝紫色代表神经衰弱，绿黄代表癫痫，而紫红相对应的正是精神分裂。

“以此学说为参考，——如果这些画真的是柯妍绘制的话，那么从按照客厅那幅‘原作’临摹的浅蓝绿色可以看出：柯妍最初是健康的，只是性格稍微有点内向——她选用的蓝绿色比客厅那幅要略深重一些也是因此。之后也许是作画、也许是从中获取对赵爵的信仰，这导致她开始产生神经衰弱的趋势，所以二楼的房间几乎全是不同饱和度的蓝紫色基调。再然后到三楼那些画，色调开始向紫红色转变，——这时她开始表现出精神分裂的初期症状。最后则是卧室那张……”何开心顿了顿，又摇头，“不，我想每幅画都曾挂在柯妍的卧室，当她画出新一幅画作后才会将之挪去别的房间。”
韩沉放开换挡杆，轻轻抓了把何开心的手，等人安定下来才问：“最后那副画已经是纯血色了，正红代表什么疾病？”
“紫红不是一个色，而是色段上从紫到红的一整个阶段——从紫到红就是精神分裂的程度，纯红就是重度……所以她毫无疑问已经疯了。”
韩沉闻言，捏着何开心手指的手停顿一瞬，接着收手摸出手机，给白Sir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