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死穴》【第三案 · HK完结篇】(21)

于是两人驱车回酒店，韩沉找酒店前台要了一叠打印纸，回房后挪开碍事的茶几，跟何开心席地而坐开始梳理——
两人各自在一张纸正中写下“杨毅”和“柯妍”，何开心笔头不停，在柯妍名字下方加上四个字：精神分裂。
而韩沉沉思了一会儿，才在杨毅这张纸上写下第二个词：DID。
他俩很清楚对方纸上写着什么，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又在纸上添上第三个词，于是最基本的定位已经出现——
柯妍 · 精神分裂 · 患者。
杨毅 · DID · 心理学者。
柯妍是精神分裂患者。而杨毅则是个心理学者，通过策动人格分裂患者Liu Yu来犯案。
这两个人在案件中呈现出的交集太集中，所以极其容易忽视两人的定位并不完全相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赵爵的那个心理暗示——学以致用。
当年心理学者连环杀人案中也出现过这两种角色，但因为第二个死者沈亦臻名下的神话集团本身就是岚西心理学峰会的主办方，所以死者有两种角色定位（心理学者或心理疾患病人）这点就被更明显的联系掩盖掉了。

而在当时，何开心作为“下一个受害者”协助韩沉查案时就大胆推测过：体内有七重人格的沈亦臻的死因，不一定是警方界定的“自杀”，而很有可能是多重人格中的某一重、对其他人格实施的“谋杀”。
这说明“学以致用”这条心理暗示对赵爵的目标来说，至少有两种运行模式：
一种是心理学者模式，就像当年案件的苏眠，作为心理学家会运用自己专精领域的知识谋害自己。
另一种是患者模式，也就是多重人格病患沈亦臻，他会直接死在自己的心理疾病中——甚至于可以说是被心病谋杀。
……但这样就又有一个疑问了。
赵爵暗示的“学以致用”，最终呈现出的应该是“死者系自杀”的假象。
那为什么杨毅策动Liu Yu体内的快乐犯人格谋杀并肢解了两人、却没有杀掉杨毅本人呢？
何开心看着逐渐被他跟韩沉写满的两张纸，发现韩沉还多写了两个字：
未遂。
>>> 16.
“当初Liu Yu案要分成两部分来看，”韩沉见何开心迟疑地盯着他笔下的纸，解释到，“一个是挑选受害人，这部分挑选依据是一周上你的课的次数，负责挑选的是Liu Yu体内那个崇拜你的女性人格；第二部分是谋杀并肢解，这部分的作案动机就是第一部分，执行人就是那个快乐犯。而这个快乐犯人格完全以那个女性人格的快乐为主，她想杀谁、他就杀谁。”韩沉接着又在杨毅名字上打了个圈，“虽然杨毅没死在这次连环杀人案中，但不代表凶手的行凶逻辑不成立，只是杨毅错误估计Liu Yu下一次行凶就会杀掉他，但没想到Liu Yu体内五个人格彼此知晓存在，所以算是在一周五个工作日内都上过你的课，因此第三个死者就是Liu Yu自己，他自杀了，谋害杨毅就成了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