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生门》(20)

原本只把这视作这种心理学怪咖的古怪癖好的韩沉见他如此紧张，便没放过这个计划外的问题：“十秒过了，以示诚恳我可以回答你——简单的逻辑推理：就在你看着我心里骂傻逼的这两分钟里我也在观察你，虽然我不信什么表情行为心理学，但眨眼是表情行为、同时也是物理上的客观存在，这两分钟里你一共眨眼15次，平均下来是每8秒眨一次眼，因此从第三分钟第一秒起我开始随机取两次你眨眼的样本，往后推7秒后你必然会再眨一次——以及不止是看表的那两次，那两次是做给你看的，在那之前我已经得出结论了，只是需要你本人认证一下而已。”
何开心愣住：“那……那是哪两次？”
韩沉看他一脸傻乎乎的表情，好心冲他昂首：“你背后那栋大楼每天早晨九点前有5分钟晨间读秒。”
何开心猛地回头——透过车窗他能看到远处那栋地标性高层建筑纯黑的外墙上以LED灯管拼凑出的电子时钟，精确到秒的钟面位数从58跳到59跳到00——09:00:00，钟面消失。

他难以置信地又扭脸看着韩沉：“你就不怕我没给出认证——然后你连向我证明这儿有个电子钟存在这事儿都做不到？”
“那我得谢谢人民群众配合调查了，毕竟你给出的反应太标准，没学过心理学也知道我说对了。”韩沉语毕，甚至迟滞的冲他颔首，像是如他所说般给“人民群众”何开心道了个谢。
何开心深吸口气：“这是眨眼，那心跳呢！”
韩沉和蔼地看着他：“傻孩子，你又不是我，既不知这是哪儿也不知那儿有计时工具，手表在停车场里就被我卸了（何开心惊恐地撸起袖子）——你看你还不知道自个儿表都没了。”
他好整以暇的注视着终于又偷偷摸摸敢把视线挪向他的何开心，心旷神怡地冲对方扔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种情况下你每隔7秒眨一次眼，连我随口提出的‘五分钟’还差十秒都能精确指出，除了你的心跳，你身上还有哪儿能给你计时？”
| 3 |
这从头到尾都表现出镇定自若的小浪蹄子眼下大惊失色，韩沉不禁稍稍解了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