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生门》(21)

凌晨时分面对韩沉的审问仅有几秒钟表现出无措模样的何开心当下迅速的蔫儿了，好一会儿才解开安全带九十度转身，盘腿侧坐在SUV宽敞的副驾上，认真冲韩沉低头：“警察叔叔，你大人有大量，我开诚布公——不，我坦白从宽。”
韩沉不合时宜地提起嘴角，却还是冲着前方坐着，以他那副特有的既傲慢又审视的侧下视线睨了何开心一眼：“你昨晚说的都是真的，我不需要你再坦白了。”
“……那、那你是让我抗拒从严？”
“你抗拒一个试试。”
何开心摇头：“我想从宽。”
韩沉看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只觉得头疼，动辄上手的臭毛病又犯了、便抬手摁定何开心的脑袋纠正：“是我——从宽处理。”
接着他收手看着终于不摇头了的何开心，莫名觉得有点困了似的，正要说点什么就见何开心左手一把扣住他尚未收回的悬在俩人之间的手、右手缓缓抬起在韩沉面前——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嗒。

韩沉猛地瞪大眼，明明上一秒他还在高架上的安全岛泊车跟何开心开诚布公，而下一秒——可能还不到一秒，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
他无法分辨所处环境，只能凭借昔日警校的训练有素而谨慎地活动四肢。他首先确认自己四肢还在，接着便从绷起的肌肉受阻的区域确定：自己横贯腹前和胸腔对角处各有一道束缚——是安全带。
接着左手边亮起一小块光，他转头就见何开心两手搭在方向盘上，正对着手机若有所思。
何开心见韩沉醒了才收起手机，在一片漆黑的车内再度转头看着副驾上正慢慢活动关节的男人：“对不起，我不知道出了那么大事。”
韩沉只觉得头疼，但比之头疼他更焦虑，——因为他过去所学所有知识应该都没法对刚刚他的体感经历给出科学解释，而眼前这小子……居然能成功令他韩沉体会到“毛骨悚然”。
“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说那话是因为眠姐的案子没了……”
“怎么做到的。”
“啊……？我不知道啊，我是后来看了你的短信才……”何开心一滞，突然反应过来韩沉问的可能不是这个，才很是哭笑不得道，“警察叔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就当那是我一次不成熟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