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教育(3)

“没想到你愿意亲自过来见我，我很开心。”孔雪儿笑着接过信封，专注地看起照片，一边看一边夸刘令姿拍得好。两人初次见面是上个月，同样都是独自旅行的人，偶然地聊了几句，觉得相性还算不错，就互相给彼此拍照。刘令姿用胶片机给孔雪儿拍了好多张照片，两人分别的时候刘令姿才想起来问孔雪儿要地址。所以当刘令姿在火车上看到孔雪儿发过来的那串地址的时候很震惊，她们竟然住在同一个城市，还在同一个城区。
只不过刘令姿当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孔雪儿，她相信她和孔雪儿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缘分，所以才会专门来到这里找孔雪儿。刘令姿没有想到她之后会在这段关系里无法自拔，孔雪儿对她而言是充满诱惑的泥沼，她越是想挣扎逃脱，越是陷得更厉害。
来都来了这句话对所有人都有致命的说服力，刘令姿也不能幸免，她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闻到一股花香，觉得这香味和孔雪儿身上的味道很像。她闻了闻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香味淡了许多，但跟花香是同样的味道。孔雪儿在床尾按着刘令姿的小腿，她看到了刘令姿腿上的淤青，青一块紫一块的，“腿上怎么这么多伤？”

“练习的时候不小心磕的。”刘令姿的声音很轻，像做错事的小孩。
“那以后小心一点。”孔雪儿声音柔柔的，但听起来又像是命令，让刘令姿不由自主地说了声“好”。孔雪儿按摩的手法很好，刘令姿舒服得快要睡着了，却听到一阵敲门声，接着响起的是女人的声音，“雪儿，在外面叫了你好多次，你没听到吗？你老客人来了，点名要你呢，收拾一下哈。”
孔雪儿应了一声，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是刘令姿起身打断了她的动作，“我要给你多少钱？”刘令姿睡眼朦胧的样子让孔雪儿觉得有些可爱，她摆了摆手，“不要钱，就当是你给我拍了这么多好看的照片的回礼。”
刘令姿本来想问孔雪儿下次她还能来这里找她吗，但最终没问出口，因为她瞄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安全套。刘令姿打开房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个腆着大肚子的男人，她闻到了男人身上浓重的烟味，尽管她拉低了帽檐，她还是看到了男人不怀好意的眼光。刘令姿回到家的时候想不起来孔雪儿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她像逃一样地仓促离开了按摩店，因为太黑了她还走错方向了，她花了点时间才找到最初的出口。三十多岁的女人目送着她离开按摩店，她走的时候还听到她说“欢迎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