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华氏4271度Ⅰ金蔷薇（EA）(13)

 “那确实是一次先行者对人类的发难，我也确实保护了持有罗盘钥匙的人。”
 “……那就是我。”
 “告诉我你的名字。”阿泰尔的语声仍然平静。
 “我是艾吉奥……艾吉奥·奥迪托雷。”
 荆棘仿佛失去了支撑，向外倒落在地。金蔷薇仍在原地，只是藏起了枪口，簇拥在碧绿的草地上，无害得如同它们柔美精致的外形。
 “奥迪托雷。我记得这个姓氏。”阿泰尔看着艾吉奥的脸，安静地思索着，“佛罗伦萨改造会议上我应该见过你。但你说能看到我的影像……奥迪托雷家族主宅里确实收藏着我的一个罗盘，那些罗盘都是先行者材料，或许这之间产生了联结。但你能受其影响……”
 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阿泰尔苦笑着轻轻摇头：“奥迪托雷，先行者血统——这几乎是必然的了，不是吗？”
 “我不明白。”
 阿泰尔望着他。金色的花海迎风摇曳着，阿泰尔的白色实验服被映上一层淡淡的光芒，如同遥不可触但又近在咫尺的圣像。
 “如果时间足够，我会向你一一解释，但现在我们都没有太多时间。”阿泰尔说，“我留下这五个罗盘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我真的一去不回，至少以后的先行者反抗组织还有机会得到先辈们研究的武器和知识。现在的反抗组织如何了？”

 “兄弟会和起始协会还在第一线，红磨坊已经转入地下。圣殿骑士团在海尔森·肯威和艾莉丝·德拉塞尔的协调下正在寻求与兄弟会合作，兄弟会正在商议。”
 “先行者最早的降临就归功于圣殿，如今他们反受其害。”阿泰尔冷笑，“神祗不过是更为智慧的生物，神迹只是科学的进步。他们一手造就人类的灾难，现在想要所有人和他们一起承担？”
 “那我们……”
 “与圣殿合作，需要足够的威慑和筹码。”阿泰尔说，“他们擅长外斗、更擅长内斗。兄弟会既要和他们合作，更要独善其身。”
 “海尔森·肯威的独子康纳、艾莉丝·德拉塞尔的挚友和恋人都是兄弟会成员。但是我们现在……”
 “没有技术筹码，当然。”阿泰尔了然，“大整肃摧毁了太多优秀的人和团体，也摧毁了当时积累的所有技术资产，至少保留了火种，才能延续至今。”
 阿泰尔望着艾吉奥的目光已经柔和下来。那一瞬他的目光像个望着夕阳西下的麦浪的垂暮老人，他目光中的认可与包容足以令人震颤。而艾吉奥刚刚意识到，阿泰尔已经被认定死亡二十年了。二十年，正是他开始看到阿泰尔影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