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华氏4271度Ⅰ金蔷薇（EA）(14)

 “你还活着吗，阿泰尔？”艾吉奥疲倦地质问。在大脑本能的自救抑制下，他的心脏跳的没那么迅猛了，但随之而来的便是疲惫。金蔷薇和阿泰尔的白衣迷离成细碎的璀璨，他清醒时发觉自己已经单膝着地——失态了。他在这里完全感受不到死亡的威胁，即使金蔷薇的枪口对准他也一样，他只感到初生般的纯净与放松。而阿泰尔是这片土地的掌控者，圣伊本-拉阿哈德，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应因为任何原因对阿泰尔做出这般类似顶礼膜拜的举动——
 金蔷薇摇曳着。白色的实验服下摆掠过花海，在他面前沉落起褶。阿泰尔在他面前同他一样单膝触地——他现在离他那么近，艾吉奥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温热地拂过他的发际。
 艾吉奥猛地抬起头，望进那双深邃温和的琥珀色眼睛。
 “按照常人的说法，我已经死了。”阿泰尔的话声很轻，艾吉奥却如遭重锤般低下头去，“先行者技术的侵蚀不仅来自现实器物，也来自虚无的网络。那时我和圣殿签下协议，我的知识为他们所用，以构建反抗先行者占领网络的天鹰系统，但我没想到会是那样的利用——”他的声音再次带上了压抑的怒意，但立即压制下去，“不论如何，我们现在得以会面，可以将我的知识传达给你，这就足够了。”

 “我要如何救你？”艾吉奥无法抬头，他的怒吼出口时却成了压抑的悲愤，“我要如何救你？”
 阿泰尔惊讶地望着他的后辈。男人宽阔的肩膀在他面前颤抖着，触地的膝头接过重心，将碧草压入黑色的湿润泥土——男人仿佛宣誓的骑士般向他低下了头。
 肩上突然的按压让艾吉奥全身一震。阿泰尔的手握在他肩上，无声地叹息。
 “这里的五感虽然都构建得如此真实，但毕竟只是幻景——你离开这里以后会看到现实。我如今仍是天鹰系统的核心，不要轻举妄动。”
 “阿泰尔……”
 “抬起头看着我。”
 艾吉奥不由自主地抬头。阿泰尔摘下了了他们身旁的一朵金蔷薇——那些足以致命的金属花朵在他手中如同真正的花朵般脆弱美丽。
 “你带着它。通过金蔷薇的内部折射发出的激光可以破坏先行者的中枢组织，制作工艺复杂，但其威力可观，值得冒险。”阿泰尔将花朵别在艾吉奥的领口，在他们周围，一望无际的金蔷薇在草地上摇摇曳曳，似真似幻。
 “我的朋友……你要善于利用它们，使之用于人们的幸福，也用于自己的幸福……切不要用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