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D/PT】翻转日常（病毒狗/狗病毒）(4)

“效率太低。”病毒小声地表示不满。
“话多。”
温暖的指节再一次探入表皮，某个更冰冷的存在被暖意所包围。Aiden终于找到了第一枚弹头。私法制裁者小心地握着它，任凭受损的病毒组织从周围消退分离，近乎透明的弹头落入玻璃杯，随即在杯底迸裂，无色的药物被完全收在杯中，没有飞得到处都是。
随即是第二枚、第三枚。玻璃杯底逐渐堆积起晶莹剔透的碎片，药液在碎片间积成小潭。Aiden鼻尖上顶着汗，无奈地瞥向Alex。
“挨了几枪？”
“没数。”Alex安静地回答。他能感觉到胸腔里还卡着冰冷的东西，但数量已经不多，应该不至于毁掉Aiden的耐心。
“下回记得躲。”
Aiden不带感情地叮嘱。
“你的身体强度足以应对大多武器攻击，以至于你更偏向防御而非躲避。这不是优势。”私法制裁者的手掌按抚过病毒人形的腹部，似乎在触摸并不存在的内脏器官，“而你的敌人知道你几乎所有的弱点。你任何松懈都会被利用。”
胸腔中线偏左，大致在人类心脏的位置，病毒内部无着无落的混沌中，Aiden握住了最后那枚弹头。

Alex压制着紧张导致的吞咽反射，紧紧盯着Aiden，仿佛私法制裁者真的握住了他的心脏。许久，护目镜下的绿眼睛温和地弯起弧度，人类的手抽离了他的身体，最后那枚注射装置落进玻璃杯，完整无缺地落在堆积的碎片上，发出细而清亮的响。
病毒安静地坐起。自我修复持续不断，疫苗造成的晕眩和脱力感在逐步消退。等他站稳的时候，行动已经不成问题。Aiden正点着烟，唯一完整的注射装置被他装进了证物袋，大概是要拿去分析再利用。
“我要走了。”
病毒不想久留。黑色守望恐怕还在满城搜索，需要及时进行清理——Aiden不会阻止这样的狩猎。
“一路小心。”
Aiden平静地叮嘱。隔着防护服粗砺的质感，只有带着烟味的温度残留在空气里。
病毒离开得悄无声息。Aiden在杯沿上磕掉烟灰，开始清理地板上的病毒残株。监控芝加哥某处的摄像头录到了黑色守望的行动队，整支队伍仿佛陷入都市怪谈般，越前进人数越少，大概黎明前就会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Aiden丢掉烟头，将黑色守望的那段录像从公共数据库中消除，碉堡回归平淡的日常。
于他们而言，日常终究是脆弱而稀缺的。病毒不能、也不被容许平凡地活下去，私法制裁者也不会长久生活于所谓的日常。

——他们何其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