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D/PT】寥寥无几（病毒狗/狗病毒）(2)

敢于擅自闯入甚至留宿在他私人空间的生物寥寥无几，病毒成功刷新了记录和私法制裁者的忍耐底线。私法制裁者向来准备万全，唯独缺少生化防御的经验。病毒的擅自闯入不分时间地点，幸而那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大坨病毒有自我意识不会擅自传播。即便如此，打扫安全屋时Aiden也总会有将病毒碰过的东西付之一炬的冲动。
——那是毁灭了大半个曼哈顿的病毒，警惕是不会有错的。私法制裁者心安理得地在换下来的床垫上按了打火机，背后阴影里的病毒物理性质的毛骨悚然，溜溜哒哒地窜没了影，生怕Aiden转个身就把火机丢到他身上。
然而，床垫这类可替换的东西可以付之一炬，设备不能量产。安全屋的重点照顾对象总是电子设备和武器，睡眠用的壁挂床往往最低预算满足最基本要求。缺乏阳光的床垫一年四季都固执地保持原状，冷硬得像直接躺在地面。私法制裁者本人又高得过分，威胁敌人时颇具压迫意味的身高在狭窄的安全屋里过于局促，躺下便是修修长长一大只，再加上偶尔和他不期而遇的非人类，睡眠质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事实上病毒很少和他碰面。大抵是认为距离产生美，见不到还能各自安好，碰了面就警惕攻击在所难免。Aiden不介意病毒躲着他，仿佛又回到病毒刚来芝加哥还没正式会面时你追我逃的“友好”时光，至少那个时候的病毒还没那么肆意妄为。

——比如现在。
Aiden烦躁地掀起身上的毯子。现在是凌晨三点半，通风窗外渗进冰冷清透的雨水气息，车灯和霓虹的倒影被雨水折射到他狭小的安全屋里，但屋里却是另一番天地。哪里都是气息，哪里都是影子。黑红的生体组织四处交织，这哪里是自己的安全屋，他明明是闯进了病毒的胃部，事后打扫还要他自己动手。
艾登烦躁地握起床头的注射枪，开始思考病毒是否值得让自己的安全屋同归于尽。似乎注意到他的恼火，那些到处蔓延的生体组织迅速向某个焦点聚集，复归原本的人形。
“是我。”
Alex扳过转椅坐下，弹簧危险地吱呀一声，病毒织成的衣物噼里啪啦地开始往下滴水。
“你来做什么？”
病毒的下巴支在椅背上：“外面在下雨，这个安全屋离我最近。”
Aiden起身看向窗外。呼啸来去的车前灯将砸下来的雨水映得明亮夺目，地上积起连串的水洼和泥泞，一地枯枝败叶。
“雨停了就给我走。”
Aiden随手拽过毯子丢给Alex。湿透了的病毒笑眯眯地接住毯子，似乎一开始就笃定Aiden不会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