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D/PT】寥寥无几（病毒狗/狗病毒）(3)

“刚刚，我在港口碰到了你在查的那个人。”
Aiden一怔，病毒的触须正在墙上的思维导图上蔓延，圈起最中间帮派头子的照片。
“他又找什么麻烦了？”
“往别人腿上灌水泥。”
“我以为你吃掉他了。”
“还没有。”Alex摇头，“前两天你请了肯德基，热量足够，目前还不饿。”
“还好。”Aiden按了按固定照片的图钉，“这个人之前打过白光疫苗，对你来说口感恐怕很糟糕。”
“没有口感这一说，都是直接消化的。”Alex懒洋洋地回答。
“……你是海星吗？”
Aiden在逃过一劫的帮派头子照片上打了个红叉，写了新便签钉上去。半夜的小凉风从窗缝里钻来钻去，人类一个喷嚏把便签纸吹得刷刷响。
Alex把毯子丢回给Aiden，带着满脸故作严厉的鄙视。
“脆弱的人类应该本能地寻求温暖。”
“会传染。”
Aiden简短地回应，手上的毯子把病毒裹成粽子，随手往地上一丢。他从床下拽出备用的毯子，准备往床上躺时却看见病毒趴在毯子里冲着他笑，蓝眼睛清透明亮如晶体，鲜活得如同生前。

“提醒你一声，我是病毒。”
Aiden示意他继续说。
“传染方向是从我到你的单向，然而打过疫苗的你没有担心的必要。”病毒痛心疾首，“让我笑到散架对你有什么好处。”
人是唯一会笑的动物——亚里士多德好像说过这么一句。
Aiden简短地走了个神。病毒沉甸甸地蜷在地板上，似乎打算就这么熬过雨夜。Aiden清楚病毒曾经和人类生活过很长时间，直到他再次返回曼哈顿，试图丢弃自己的人性——Alex清楚如何融入人类的生活，他比活着的时候更加清楚如何受人欢迎。
Aiden躺下，把自己裹成温暖的茧。床边的病毒盯着天花板，触须慵懒地挥舞延长，追逐着窗外急掠而过的车灯光亮，让人类想起追着火车奔跑雀跃的孩童，虽然实际画面更像特效低端的恐怖片。
“如果真的有接触传染，Dr.Ragland、Autumn……Dana，他们一个都逃不掉。”Alex语调平板，“在我意识到自己是什么之前，我就已经犯了错误。”
Aiden安静地听。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病毒的声响微不可闻。
“我没有必要尊重这个世界，即使如此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仍然留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