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D/PT】能力范围（病毒狗）(3)

“还有什么余地可选？狐狸虽然是个固执的家伙，但也只能和乌鸦合作。在他眼里乌鸦仍令人生厌，但和那些浣熊比起来似乎还算正常。浣熊们忙于把从乌鸦身上复制出的某种生物放生在树林里，接触到它们的动物都开始撕扯彼此。你看，乌鸦固然很讨厌，但也只是浣熊的工具而已。狐狸逐渐觉得乌鸦也没那么讨厌，何况乌鸦一直很认真地试图打断浣熊的计划。
“最终，浣熊失去了耐心，他们放出了所有的复制乌鸦，准备毁掉整片树林。这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但乌鸦很冷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和浣熊同归于尽，狐狸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你看，现在他知道该去相信谁了。
“结局嘛……最后，狐狸把乌鸦埋在树林里的某棵树下，从此这棵树长出了黑色的气生根，就像乌鸦还活着的时候那样。”
“这就是这所公寓总被人投诉污渍打扫不干净的原因？”房客小小地吸着气。
“帮派老大想解决什么人时也会把人丢到这里来的。”房东懒洋洋地说，“顶楼不错，安静，而且方便。一般来说，顶楼也不允许其他房客上去。”
“顶楼到底是什么？”青年问。
“你已经看清楚了，问我做什么。”房东危险地微笑着。蓝胡子的最后一个房间，钥匙上的血是擦不干净的，再小心也会留下痕迹。从一个月前这个男孩子搬进来开始他们就觉察到这个孩子并非常人，而他们猜准了。

青年低着头，双手在椅子的扶手上握成拳头。他斟酌着用词。
“那里简直就是个停尸间。”说是标本间也不为过。房屋的墙壁仿佛长满肿瘤的人类器官，堆砌着分不出形貌的混浊血肉。那些组织似乎仍有活性，按着某种频率有序地搏动，在黑暗无光的室内浮着冷冷的磷光。
“说下去。”
“或者瘟疫公司的研究室。”那里确实像个会养出弗兰肯斯坦的实验室，但血肉包围之中，大致上是中心的地方，地板却是极其干净的，几张办公桌卡在污浊与洁净之间，上面堆着一些手稿之类的字纸。那一片难得的空缺中心则吊着无影灯，停尸台旁边的推车上还扔着血迹未干的解剖刀。而停尸台上……
“我玩过瘟疫公司，它……何止有趣。”房东摇摇头，似乎在取笑自己的思维发散，“我不太懂那些生物化学的东西，但知识与知识之间总有共性。有些无法补救的，可能永远都不能补救。”
“你的顶楼房客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年轻的房客脸色发白，“你在收房租之前总得先了解了解房客的来历。”
“这里是自由国度，孩子。住客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权利。”房东的绿眼睛盯着对方，“我不深究、不质问。有些询问毫无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