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干为敬(22)

他说，小伟，辛苦了。 是辛苦了，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分化的时候也很辛苦，和老狐狸们斗智斗勇很辛苦，撑着鑫丰很辛苦，报复容大很辛苦。当一个人前完美的樊伟，真的好累。 “沈巍，沈，巍。”樊伟的手小心翼翼地攥紧了沈巍的衣角，呢喃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依赖上沈巍了，精致的晚饭，贴心的问候，细致入微的照顾，还有，真实的樊伟。 可是他们之间只是交易，沈巍在业界的名声很好，当情人也很好，可惜不是樊伟的归宿，樊伟的归宿，应该是英国那间屋子，一个人孤单地过活。 “樊伟，樊伟？”沈巍叫了好几声樊伟都没有回应，紧蹙的眉头告诉沈巍樊伟很难受。沈巍只好驱车赶去沈家投资的医院。樊伟不会愿意他们之间的关系被别人知晓，哪怕是冰山一角的猜测。而且，沈巍比较相信自己家的技术。 高烧，情期，营养不良，劳累过度，还有中医说的郁结于心。
樊伟也许会病很久，沈巍想，他那么瘦，可以透过皮肤摸到横亘的肋骨，苍白的画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检查，输液，沈巍都没有离开樊伟的身边，他尝试过抽离，可只要自己一离得远一些，樊伟就开始挣扎不安。被噩梦困住了，却无人来救。 樊伟梦到了好多东西，有过往，有现在，还有不知道的未来。未来他和沈巍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们一直陪着小孩长大，陪着她从牙牙学语到上学，看着她一步步成长，分化的时候也陪着，仔细小心地照顾着；后来是看着她步入婚礼的殿堂，有自己的家庭，可爱的宝宝。 她不会有自己这样单薄的人生，她的人生很丰富，很美好。 可是，这只是梦。 樊伟醒来的时候，沈巍皱着眉很不高兴的样子，樊伟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僵硬的手指攥着沈巍的衣服。所以是自己耽误了沈巍吗，才会不高兴。 樊伟默默地松开手，在沈巍转头的瞬间闭上眼睛，沈巍看不见的眼角落了泪，隐进头发里看不见。

樊伟感觉到沈巍的手在额头的停留，还有松了口气的叹息，接着是皮鞋踩在瓷砖地面渐行渐远的声音。樊伟睁开眼，除了纯白色的病房，什么气息也没有，冷冰冰的像一块制冷的干冰，窒息的难受。 樊伟哭着睡着了，这一次没有依赖的衣角。他又回到了噩梦，梦里没有沈巍的出现，鑫丰倒了，他成了罪人，也成了笑话。 黑暗吞噬了全世界，一点亮光也没有。 照片 沈巍出门是去接电话，那边说尚达仁的公司最终宣告破产了，法院也对尚达仁制造违禁药品下了判决，有期徒刑十年，但是尚达仁跑了，目前没有任何消息，二爷那里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却没有离开龙城，也没有去找尚九九。沈巍吩咐了几件事，就结束了通话准备回病房，但是被学校的电话阻止了。上一批沈巍关于肥大细胞的研究进行到关键时刻的时候出了问题，大批次的实验动物出现休克，所以现在需要沈巍回去主持大局。
樊伟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点滴已经完了，空荡荡的瓶子挂在架子上，针头还滴着液体，越来越慢。 护士进来送了饭就离开了，没人告诉他沈巍去了哪里。樊伟打开手机，有几个工作上的电话，一条沈巍发的消息，还有谷一萍的未接来电。樊伟一个个的回了，除了沈巍的信息。 沈巍说：“实验室急事，勿扰。” 还有陌生人发来的彩信，在沈巍的消息之后，沈巍和另一个人的亲密无间。 那又如何，他们之间只是一场有时效的交易，沈巍是合格的情人，樊伟是合格的床伴。各取所需而已。可是樊伟还是好难过，比谷一萍的责骂更加委屈。但是就好像樊伟无法责怪谷一萍一样，他也没有资格质问沈巍什么。 所以为什么要回来呢？ 樊伟在第二天的中午出院了，前段时间一直在谈的合作还有敲定，有另一家公司也在竞争，樊伟没有时间休息。谷一萍回来了，樊伟依旧是董事长，忙碌并不会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