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耽美】长衣短衫 四(2)

二是中央当局派遣下来的直属公职部门安全督察局，这群人大多是军营里退役的级别较高的士兵，他们穿一身公职部门统一的黑军服，小孩子戏称他们“黑乌鸦”。乌鸦这种鸟脾气差嗓门儿大战斗力强，但督察队偏偏只占到了嗓门儿大这一项。要说再多的他们怕也就是还有“晦气”了，督察局属于民国政府，交公差吃公粮，每天头大的事情多，油水却是少得可怜，如果说保安队长算是个肥差，那么督察局长怕就是个“皮包骨差”了。
如果按照上面的部署，应该是治安保卫团归安全督察局管辖，天上飞的“黑乌鸦”管地上跑的“绿青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山高皇帝远，省城离北平还有些距离，“黑乌鸦”们在地方的实际状况更像“孤立无援”，既得不到中央实质的支持甚至还要被上级限制人员数量和军需储备，也无法在当地树立权威真正震慑住人多势众、军备充足的“绿青蛙”。于是“黑乌鸦”管“绿青蛙”就成了几句口头上的呜哇乱叫，真出了事儿能管事儿能做主的还得是“绿青蛙”。
柯鸥才走出几步就见一个路过的督察听到了小孩子们的歌谣，挥着警棍对一帮顽童叫骂，那些小崽子们四散逃走了，只剩下气得红了脸的督察一个人被留在路口。

柯鸥转弯时瞥了一眼那个督察，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柯鸥到照相馆时郝眉居然早早已经在书桌上坐了，他看了眼挂钟，这个点儿郝眉本来还没有放学。穿着制服的青年学生郝眉正和致一众人闲聊，见柯鸥来了忙笑着打招呼。
柯鸥不解，走过来时正好看到郝眉头顶一根头发翘了起来，他很自然地就伸手去帮郝眉抚平：“平日不是四点才放学？”
郝眉近日和柯鸥住在一起，两人愈发亲昵起来，郝眉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当这是好兄弟之间情谊的表现：“你不知道，学校学生罢课了。”
柯鸥刚才还懒懒的神色听了这话便严肃起来：“罢课？”
郝眉点一点头：“昨儿城北学堂的学生和丘八起了冲突，丘八把学生都关起来了。不都说督察局管那群丘八么，学生联合会的人就一起去督察局讨说法。督察局的人刚开始和他们说得好好的，要去让丘八放人，他们就在督察局等消息。没想到等了两小时，不仅丘八没放人，督察局那些“黑乌鸦”还变卦了，居然把学生联合会的人教训了一通！后来他们又去保安队营地抗议，结果被拿枪的拦在外面吃了闭门羹。今天早晨学生联合会的人来演讲，说要罢课抗议，后来我才听说他们往全城学堂都派了代表，现在学生们全都罢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