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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宜】药 19-20(14)

2023-04-09 来源:句子图
甚至能听到遥远的回音,仿佛刻入灵魂深处,一遍遍地重复着的都是他的名字。
“喂,我说,宜野座。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不记得我们,不记得那些事情,也不记得——狡啮了吗?”
狡啮,又是狡啮。头颅像要从中间劈开一般疼痛,白色的蜡汁融合混在一起,每个人的脸都像是一滩无法辨识的烂泥。
不要说了,我似乎在对他大吼,我不认得什么狡啮。我不知道什么你们的事情。他望向我的视线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了。
“我说啊,我可不适合做这种开导的工作。不过,我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能让人彻底洗脑的东西。那不就跟忘怀洞那种骗人的玩意一样,以为烧了改了就无人发觉了吗?以为用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所得出的答案,在一遍遍的自我否定和恐惧之中,无意识地倾向于他所刻意导向的那一方面,就是所谓的真相了吗?就像这个世界其实根本就没有能够治愈思想热的‘药’一样,你其实什么都记得不是吗!”
他的话彷如一道闪电,在黑暗的世界里为我撕开一道光亮的口子。哪怕只有一瞬,也的确清晰无比地见到了光的模样。我突然觉得身体无法动弹,好像被什么紧紧捆缚着,手脚被固定着、拉扯大开,再掰成一个诡异的模样。眼睛,肢体,甚至心跳的频率,所有的部分都不能够听命于原本属于我自己的那个意识,而另一个声音透过电幕喁喁,溶入我的脑内,它代替我对我的身体发号施令,它和我自身的意识背道而驰,它丝毫不存在思考,不存在怀疑,不存在对抗。双重思想。

【狡宜】药 19-20


“我……”(它现在也在对我说话。它说,抬起右手。)我的枪口指向佐佐山,但它失去了平常的稳健,像患了某种病症一样上下颤动着。这是思想热。这个意识像一根针似的扎进我的大脑。(控制住它,否则你就是思想热的患者了。你会像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爱人那样毫无贡献地死去,连名字都不能留下。)“不!……”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爱人都不是因为思想热而死的。我知道。他们是……“我什么都——”(是否很痛苦呢?因为你正在思考。记起你的任务,只需要执行就可以了。你不需要思考。记住,不需要思考,就不会感到痛苦。)
眼睛充血,视线变得模糊不堪,但白色蜡线画出的模样正在消失,我能够看见摇晃的准星,以及对面瞄准的那个人……对……我认得他。
鹿矛围站在特洛伊的顶端,在火光里,像英俊而残忍的赫克托耳[8]那样,手中高举的并非掷矛,而是大口径狙击步枪。他的瞄准镜也同样锁准了思想警察。腕状电幕终端鸣叫着,和他们发现思想犯时的鸣声并无两样,那是仿佛许多人窃语时的嗡紮,他用有些挑衅的笑容,直视着站在走廊另一端的白发男人。他白色的衣服和头发都被黑的灰尘染脏,有些地方甚至被划破了口子,显得无比狼狈。但他仍然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样的场景,目光却并不锁定在宜野座,而更多地放在鹿矛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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